他的下巴,然後再仰起頭對著他笑,逼得他不得不將眼光投注在她臉上。
“唔……”林雋一時無法回答,只好繼續皺著眉。
“我都覺得是一樣了,除非你……你對你表妹有不一樣的感情?”江涓涓佯裝驚恐,雙手縮回扶住自己的雙頰,很有孟克名畫“吶喊”的意味。
“少胡說八道了。”林雋讓她唱作俱佳的表演給逗笑了,伸臂將她攬進懷裡,警告她,“以後不許和別人在肢體上那麼親熱。”
江涓涓將頭枕著他的肩窩抬頭問:“要是又——”
林雋打斷她的話,“我會真的生氣,那就不是你今天這樣隨便逗我便能了事。”
“好,我會努力想別的方法來讓你消氣。”江涓涓乖巧地點頭,眼底滑過一抹惡作劇的流光。
“呵!”
之後很久,林雋才發現江涓涓根本沒有答應不再和別人有肢體上的親熱舉動……
第十章
時光不斷的流逝,林雋仍然很忙,忙得要命,但他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陪伴江涓涓。不喜歡的時候,什麼都是藉口;喜歡的時候,任何人事物都擋不住。沒有苦衷、沒有困難。
他甚至在外地出差的途中趕來陪她參加木啟華的喜宴,然後再搭晚班飛機回到出差地點,好繼續未完的公事。也常在早餐約會之後趕到辦公室,做了許多工作,可是每次一抬頭,就都好像見到她那雙對著他笑的慧黠眼睛。
今天,林雋急急忙忙辦完公事。他助理經手的一份檔案出了很大的差錯,照道理講, 他應該發很大的脾氣,可是不曉得怎麼回事,他就是沒有多說什麼,僅是態度嚴正地要求助理加速重新處理。
他的心情異常的好,做事比平時更快而有效率,令溫桓及溫曉陽感到分外詫異,不過,他們大概猜得到是為了什麼。
“林雋,你覺得黃道吉日就是今天了?”溫桓斜倚著林雋辦公室的門框,一臉促狹。
林雋拍拍西裝暗袋裡的小絨布盒子,笑著回答:“嗯,就是今天了。”
“急什麼,花花世界如此美妙,何苦呢?”溫桓壞壞地笑,說了一句他婚前林雋曾勸過他的話。
“少羅唆!”林雋從善如流,回答的話正是溫桓當初所回答的。
江涓涓看著林雋,眼睛裡滿滿都是戀念、愛念,是一種非常柔和的惆悵。
他的頭髮因沾滿血而僵硬,呈暗紅色,而且豎了起來,他的眼睛四周則呈現黑色與藍色。他靠坐在床上,像服過麻藥般不知身在何處。她趨前握住他的手。
雖然他看起來像個她不認識的人,但他的笑容對她有相當的影響力,她的眼睛簡直完全離不開他。
“還好,只是些皮肉外傷……醫生說先住院觀察一個晚上,如果沒事,就可以回家了……”江涓涓紅腫著雙眼,強忍住不嗚咽出聲。
林雋溫和地安撫她,“別哭了,我人不是好端端的沒事嗎?”他想伸手撫摸她的臉卻辦不到,因為他的另一隻手臂裹滿紗布,並被固定在床上,點滴架上的藥水正經由透明膠管進入他手臂血管中。
“渾身是傷,哪裡好端端的了?”江涓涓瞪了他一眼,眼眶裡的淚珠因眼球轉動而滾落。
還好他有系安全帶、還好安全氣囊發揮作用、還好……還好……
傍晚,當她站在街角側著身,朝駕車而來的他笑著招手時,看到他突然猛踩油門越過她,撞向一堆自貨車上翻落的木材,以避免她被掉落的木塊壓傷。霎時,她感到像是突然有一把老虎鉗夾住她身上每一條血管,血液完全無法流向心臟——三分因為驚嚇,七分是因為他的危險行為。
若不是路人強力拉著她,等塵埃落定後才放她靠近,她一定當場就撲向前去。在救護人員想盡辦法要將他由車中救出時,她邊大聲喚著他的名字要他保持清醒,邊看到他的車子前端整個扭曲,與擋風玻璃擠成一團,駕駛座凹陷成像是沒有牙齒的嘴巴。最後,車門被油壓剪撬開,與車身中央部分一起剪斷,才將他整個人給拖了出來。
林雋受不了看見江涓涓的眼淚,他輕聲說:“你可知道,要是你發生不測,我會有什麼感覺?”
“不會太好。”江涓涓垂下眼瞼,以指尖撥掉下眼睫上的一滴淚。
“會要我的命的,真的,我發誓。”林雋咬牙地說。木材即將壓倒她的情景不斷在眼前恐怖地播放,他想來又是一陣膽戰心驚。
江涓涓沒有說話,僅是暗地裡將他的一字一句細細地嚥進自己身體內。
林雋突然轉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