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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其中利害,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現在想來,你父皇也是無奈,只好由著他去了。”

其實後來沈獨逸還和夏後說了些話,他說當時看見阿彥的神情,與他年輕時一模一樣,他想,這可能就是宿命。他的幾個兒子中,他之所以那麼寵愛阿彥,說不定就是因為阿彥的骨子裡,與他最像。

“母后既然知道父皇也是無奈,而且七弟已經出發去邊境了,那兒子怎可能還勸得動父皇?”

沈離說這些話時,眼神灼灼的望著夏後,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只可惜夏後一觸及他那深邃的眼眸,就已訕訕低下頭去,臉上滿是愧疚。

其實有些事,他們兩人心中都清楚的很。夏後收養沈離,教會他學問,給了他一個母親應該給的一切。但是她的這些愛,偉大卻又自私。

她對沈離嚴厲管束,放任沈彥在外遊蕩。她培養沈離,是按照日後成為一國帝王該有的方式。她培養沈彥,是以一個母親完全寵愛的方式。

她幫沈離鋪墊好一切,幫他得到陛下的喜愛,幫他在眾人面前大放異彩,讓朝中大臣都知道沈三王爺的聰明睿智。外人眼裡,夏後是多麼的偉大,甚至都開始懷疑,沈離和沈彥,到底哪個才是她的親生兒子?

可是,只有真正聰明的人心裡清楚。夏後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沈彥。她想幫助沈離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同樣的,身在那個位置上的苦和痛,也只有沈離一個人去承受。她讓沈離得到的越多,沈離肩上揹負的也就越多。所有的陰謀詭計,城府陷阱,沈離去踩去破。所有的幸福快樂,讓沈彥自由享樂。

如果說沈彥是燦爛希望的光,那麼他沈離,則是冷漠無妄的暗。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也曾痛恨過沈彥。可那純白如紙的弟弟,任他冷言冷語相待,依然不氣不惱,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邊,一口一個哥哥喊得親切。還有夏後,這個即使有私心,卻待他如親生兒子般的女人,也算不上有錯。畢竟如果沒有她,他這一路走來,也不會如此平順。

“呵。”

沈離忽的失笑,又安撫性的拍了拍夏後的手背。“兒子才剛剛回來,也有些累了。加上府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母后就容兒子休息幾日可好?待兒子恢復了精神,就去找父皇請命,去邊境把七弟接回來。”

說是接,其實是換。只要他去了邊境,自然可以讓沈彥平安回來。

夏後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哽咽了幾許,只道出了輕輕的“對不起”三字。

沈離聽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站起身替夏後掖了掖蓋在腿上的被子,淡然道:“母后說的這是哪裡話,哪有母親跟兒子說對不起的?您就好好休息,不用操心什麼,等過段日子,阿彥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說完,沈離鬆開了夏後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微笑著像夏後告退,轉身離開了弦卿殿。

笑容,向來是最好的掩飾。沈離從很小的時候,就把這一招玩的得心應手,騙盡了那些無知的人。唯有夏後,知道他偽裝下的苦痛。唯有沐煙,會伸手撫上他的眼。對他說,真正的笑容,能從這裡看出來。若是勉強,我倒寧願你不要笑。

只可惜,瞭解他的這兩個人。一個即便是知道,也裝作不知。一個想要撫平他心中的傷,卻反被他傷的體無完膚,甚至還賠上了性命。

御書房很快便走到了。沈離只在門口稍稍等待了一會,便聽見陛下的貼身太監王公公過來通報,說是可以進去了。他微微點頭表著禮貌之意,一進御書房的門,就見當今大溟的帝王沈獨逸,也就是他的父皇,滿臉歡喜的朝他迎了過來。

“哈哈,我的好兒子終於回來了!來,快讓父皇瞧瞧!好些日子沒見,像是吃了不少苦啊,這臉都瘦了一圈了。”

沈離揚著淡淡笑容,撩起袍子欲跪下先行禮。沈獨逸卻一下把他攔住,蹙眉道:“這又不是朝堂之上,我們父子兩單獨相處,就不必理這些規矩了。你還是與父皇好好說說,龍脈之地可尋到了?麒麟之血可有拿到?”

沈離點了點頭,從袖兜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沈獨逸。對方剛伸手接下,沈離便跪了下來。

“兒子有罪,請父皇責罰。”

沈獨逸本是欣慰不已,自己最看重的兒子果然不負自己所望。可這會兒見他忽然跪下,不由挑眉疑惑道:“哦?你何罪之有?”

“尋到龍脈之地純屬偶然,麒麟獸也並非兒子所馴服。”

“是嗎?那是何人馴服的?”

沈離眼眸閃過一絲微光,沉聲念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