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看誰比較合適自己了。
或許把他扶上去也挺不錯,楊豐發現慈禧這個老孃們兒很精明,有時候她不一定會按自己的路子走,比如說這一次德壽事件,而且她對待李鴻章等人的態度上,也讓楊大總督很不滿意,她很顯然是個溫水煮青蛙的老手,這樣下去李鴻章這些人永遠不會提起不臣之心,但換上光緒恐怕這些老傢伙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可以想象如果光緒主政,那麼康有為這幫滿懷豪情壯志的嘴炮們肯定會得勢,而且光緒本人的那急躁的性格,再加上受了這麼多年屈辱的壓抑,一朝翻身作主人那還不得猛折騰,更何況他是立志要做一個再活五百年一樣的大帝的,那麼就絕對不會容忍這些獨霸一方的總督們,這樣矛盾就可以激化了,然後自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反正他只要敢惹到自己頭上,無非就是過來一把掐死這麼簡單。
楊總督越想越覺得此事很有可操作性,不過指望那幫嘴炮們能完成前期工作好像很不現實,弄不好還得自己動手幫他們一把,也沒什麼大不了,隨便找個人過去當個聯絡官,有什麼需要及時通知自己就可以了,像他這樣的大人物,哪有心情關心這些小孩子的把戲。
依克唐阿所部已經到達寧遠了,榮祿也在天津重新整軍等待北上,用不了多久他就得面臨兩線作戰了,既然這樣那就乾脆先主動出擊把依克唐阿給解決掉,趁著現在海岸還沒大規模結冰,在北邊搞一次登陸作戰,先攔腰把他揍回去。
他的六艘登陸艦已經裝著增援部隊全部趕到,先讓這批人下船替換下已經熟悉冬季氣候的前線部隊,然後把一個旅裝船,連掠奪者在內整個艦隊全部悄悄離開秦皇島趁夜往北而去,從秦皇島到寧遠也就兩三個小時航程,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中六艘登陸艦悄悄衝上了寧遠的海灘,六千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以最快速度下船,披著灰色的斗篷無聲無息地衝向遠處的寧遠縣城。
與此同時包括海上的掠奪者號和岸邊的登陸艦在內,數十門大炮也同時瞄準了七公里外的那座著名小城。
這時候雖然已經是半夜,但依克唐阿依然沒睡,作為現在滿人中唯一一個旗幟性人物,他實在對這趟任務心裡沒底,他手下雖然有一個鎮的兵力,但絕大多數都是剛剛招募的新兵,訓練水平還不一定趕上朝廷的新軍。更何況慈禧把關外旗人中像樣的都招走了,他手下要麼是挑剩下的次品,要麼就是一些混飯吃的漢人,說起來如果真論起戰鬥力,都不一定能趕上他剛進朝鮮時帶的那幫人,唯一好處就是裝備比以前強的多,但這樣的一支部隊去強攻楊豐部下精銳駐守的山海關,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困難。
因為夙夜憂心睡不著覺,他索性披著大氅走了出去,他所居住的是寧遠縣衙,作為一品大員駕臨這座小縣城,縣令自然是要小心伺候的,不但把自己的縣衙讓出來給他做中軍,而且還忙裡忙外地把他的一萬多人馬全部安置在城內,要不然這種冬夜在外面睡帳篷,那些當兵的非揍他不可,即便到現在縣令也沒敢睡,依克唐阿房間燈光熄滅前他必須得在臨近房間候著,一聽開門聲趕緊走出來卑躬屈膝地伺候著。
“貴縣辛苦了,早早歇息吧!本帥只是想出去走走。”依克唐阿頗為滿意地說。
縣令這時候哪還敢睡啊,作為一個當官的最重要不就是巴結好上司嗎?眼前這位可是如今朝廷柱石一樣的人物,伺候好了那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既然他想出去走走,那自己就陪他出去走走唄,正好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好說一些白天不方便說的話,兩人就這樣一起出了縣衙,聊著一些官場話題逐漸走到了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