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楊豐給日軍留出來的攻擊面只有西面,其他無論從荒川還是多摩川方向進攻,結果只有被艦炮roulin的份,大口徑艦炮的威力可是有目共睹,數十門二百毫米口徑以上的艦炮,一輪齊射打好了估計日軍一個大隊就沒了,再勇敢計程車兵也不會去挑釁它們的。
所以大山岩唯一能選擇的就只有西邊,這裡最少離海岸還遠點,在經過了一番炮火準備後,七萬日軍向著前方二十公里長的敵軍防線發起了衝鋒,早就在牙山磨練出來的日軍,這一次再也不會排密集隊形了,包括進攻前匆忙培訓過的第六師團,都是弓著腰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排著散兵隊形,就跟一片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來。
炮彈不停在他們中間炸開,巨大的火團密密麻麻的升起,天空中無數殘破的肢體在飛舞,漫長的戰線上英勇的日軍士兵們,就這樣在血與火中,帶著他們對侵略者的仇恨高聲吶喊著,這聲音甚至蓋過了炮彈的爆炸聲。
“哀兵必勝啊!”後方觀戰的伊藤首相滿意地說,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精銳就是不一樣,看著真可謂氣勢如虹。
“首相閣下,攻擊這樣的防線士氣必須旺盛,衝鋒必須堅決,要必須有戰不旋踵的精神,不管炮彈還是子彈,即便是身邊血肉橫飛也不能猶豫,只有這樣才能…”大山岩正在那裡矜持地吹噓呢!忽然間怪異的呼嘯聲打斷他的話,緊接著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進攻的日軍中炸開,黑色潮水中立刻出現了大塊兒的斑點。
在牙山前線從來沒有遭遇過一三零艦炮的第二軍士兵一下子被炸懵了,衝鋒的人潮迅速出現動搖。
“進攻!誓死奪回家園!”大山岩趕緊向前跑了幾步,揮舞著軍刀親自吼道,三個師團長也同時騎著戰馬上前親自督戰,或許遠處滿目瘡痍的家園刺激起來日軍的仇恨,在第一師團帶領下,日軍用更加響亮的吶喊。在每分鐘落下數以千計炮彈的密集爆炸中繼續衝鋒。
不過後方那些炮兵就沒這麼幸運了,掠奪者號桅樓內,觀察員們迅速報告日軍炮兵方位,射程達到十七公里的一三零加農炮炮口上抬。密集的炮彈立刻呼嘯而去,頭腦比較清醒的大山岩毫不猶豫地下令炮兵後撤,但即便是這樣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火炮毀於艦炮的射擊。
這個訊息讓大山岩嘆了口氣,很明顯他的對手非常善於打造自己的烏龜殼,他可以說把武器的優勢運用到了極致,從一開始就把自己逼到一片對他們最有利的戰場上。
在炮火的roulin中,日軍終於接近了聯軍防線,但此時無論大山岩還是伊藤博文反而都緊張了起來,因為就在這時候對面的機槍響了,剎那間戰場變成了地獄。正在衝鋒的日軍就像遭遇一臺砂輪一樣,從前往後一層層被磨去,死屍在瞬間開始堆積成堆,不足百米一挺的機槍密度都快趕得上一戰標準了,可以想象日軍這時候遭遇的是何種打擊。
短短瞬間整條戰線上就已經血流成河。尤其是在淮軍防守的地段,那些用這種武器tusha了大半年日軍的老兵們,很顯然殺人經驗更加豐富,日軍的死屍在他們的面前一刻不停地倒下,屍山血海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慄。
日軍依然在勇敢而又徒勞地頂著機槍的子彈衝鋒,已經學會走之字路線的精銳們以最快速度弓著腰向前狂奔,但可惜這裡的機槍密度甚至超過牙山。個人的英勇或者聰明在每分鐘超過十萬發子彈的彈藥投射量面前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握著機槍握把的射手眼中,在開闊的射界內任何英勇的舉動都像是一個可憐的笑話,噴吐火舌的殺人機器只需要輕輕移動一下,一切的努力都會終結,生命在這裡卑微如狗。
洶湧的黑色潮水這時候就像撞擊岸邊的堤壩一樣,在迅速變得粉身碎骨。日本勇士的鮮血染紅了自己家鄉的土地,無數計程車兵望著敵人背後的家園死不瞑目。一些真正聰明的日軍士兵這時候已經開始趴在了同伴的死屍後面,藉著屍體的掩護向前方射擊,可惜他們手中的是單發步槍而不是機槍,零星的射擊無法對機槍形成壓制。更何況他們對面還有數萬名手持連發步槍的步兵。
戰鬥逐漸由日軍的衝鋒,變成了雙方的對射,這種情況對德軍機槍手或許還不太適應,但對淮軍的機槍手們完全就是司空見慣,每一次在日軍衝鋒受阻後,戰鬥都會向這種狀態轉變,瘋狂的掃射迅速變成精準的點射,用十幾甚至幾發子彈的短促射擊在旁邊步兵指引下給趴在地上的日軍點名。
在楊家軍的防線上,這種情況更好對付,步兵手中的迫擊炮就架在戰壕內,機槍步槍點名的同時,炮彈也在一顆接一顆地飛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