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戰鬥警報聲在碼頭上驀然響起,正在看熱鬧的各艦水兵們迅速進入自己的崗位,緊接著五艘巡洋艦上一座座炮塔緩緩轉動,黑洞洞的炮口全部指向了海岸。
正準備上去抓捕那些僕人的夏威夷警察被這一幕直接嚇傻了,看著那些正在指向自己的炮口一個個在那裡臉色發白,手足無措。
這警報聲也把剛剛到達伊奧拉尼宮,正在和李鴻章說笑著準備走進去的多爾嚇得差點絆倒在臺階上,幸虧李鴻章拉了他一把。
“總統閣下小心。”李二鬼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這時候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在船上的時候陳芳就說過,夏威夷各族不論華人,日本人,土著人都對美國人有很深的畏懼心理,要想讓他們違抗美國人的意願,必須在眾目睽睽下狠狠打美國人的臉,看來這個生性桀驁的老頭動手了,夏威夷的事情楊豐交給陳芳全權負責,他是無權過問的。
“伯爵閣下,這是?”多爾穩定了一下心神,看著李鴻章問道,這聲音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中*艦上發出的,不問他問誰。
“或許出現點小衝突吧,您也知道這當兵的性子都比較暴躁,上次在日本就差點鬧出點亂子,因為一些瑣事跟日本人打起來,還甚至差點炮轟長崎,少川,你去幫著處理一下,要是咱們的人犯了錯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要是不關咱們的事,想來夏威夷也不是不講理的地方。”李鴻章轉頭對唐紹儀說道。
唐紹儀立刻轉身走了。
“總統閣下,這種小事沒必要在意,下面的人去處理就可以了。”李鴻章接著對多爾說道。
在他嘴裡是小事,在夏威夷人嘴裡可就不是小事了,五艘巡洋艦數十門大口徑艦炮瞄準自己的港口,那黑洞洞的炮口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碼頭上一片恐慌。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至於那幾個僕人則輕蔑地看了看那些警察,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趾高氣揚地走了。不過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重新回到停在不遠處的隊伍裡。
巴爾的摩號上的美國人也被嚇壞了,他們早就得到史蒂文森的命令警惕中國海軍,必要時候顯示一下強硬為夏威夷政府打氣,可這情況你讓我們怎麼顯示強硬?近在咫尺的海圻號裝甲巡洋艦四門二四零毫米阿姆斯特朗速射炮虎視眈眈,掠奪者號甚至已經開始離開泊位,準備繞到自己另一邊,真要強硬恐怕就得是自取其辱了。
好在這時候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唐紹儀到了,他先是和隨行的夏威夷官員一起找劉步蟾問他為什麼拉戰鬥警報,還有拿炮口瞄準人家港口算是怎麼回事。
劉步蟾義憤填膺地告訴他三名白人當街毆打華人。華人被迫還手自衛,結果夏威夷警察卻顛倒黑白要抓華人,他看著氣憤不過才拉響警報示威的。
唐紹儀立刻義正言辭地向隨行夏威夷官員提出抗議,接著自然就是調查了,反正那三個被打的白人和那幾名僕人。當然也包括躺在馬車上奄奄一息的,雙方都各執一詞,說不清是誰的對錯,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白人先動手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們先動手。那麼我們就有權自衛,這放在哪兒法律都是支援的,在大炮威脅下夏威夷警察,不得不屈辱的帶走了那三個白人。
看見這一幕海上的艦隊也把炮口轉了回去,這場衝突也算圓滿解決,這只是小事而已。都沒影響李鴻章在夏威夷總統府大談中夏友誼,不過這件事卻讓夏威夷各族人民知道了一件事,在中國人的艦炮面前,就是美國人也得靠邊站,對於美國的畏懼心理瞬間崩塌了。
尤其是那些華人。經過這一件事後,更是徹底放下了下等人的身份,開始真正昂首挺胸的面對白人,甚至那些白人也不得不在華人面前收斂了他們高高在上的嘴臉,說到底這是一個講究實力的時代,任何強者都會得到尊敬,這一點無關種族膚色。
“羅伯特,聽說你差一點被處死?”正當李鴻章在伊奧拉尼宮和夏威夷政府和議會頭面人物推杯換盞時候,陳芳也在自己家中招待自己的客人,他舉著酒杯笑眯眯地對不久前還發動過一次復辟政變的保王黨領袖威爾斯考克說道。
“他們不敢殺我,法院判處了我死刑,多爾特赦了我。”威爾斯考克冷笑著說,他在夏威夷也算是一個風雲人物,父親美國人,母親夏威夷舊王族,義大利軍校畢業,一輩子光政變搞了三回,而且每回都是輸家,也算是資深造反派。
“他們好像還審判了女王陛下吧?”陳芳說道,實際上現在夏威夷女王還在軟禁當中,雖然名義上她已經被赦免。
“這是夏威夷王國的恥辱!”威爾斯考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