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戰艦的突然出現,更是堅定了費希爾逃跑的念頭,但這樣的距離上突然遭到炮擊,他就有點目瞪口呆了,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測距儀顯示,雙方目前距離接近三十公里呢,縱然是三五六毫米主炮以最大仰角也不可能打到這樣的距離,看著天空中呼嘯而來的炮彈,他實在不明白楊豐是怎麼做到的。十年前大家都在五千碼對戰的時候他在一萬碼外,等大家都努力把交戰距離提高到一萬碼的時候,他在兩萬碼外開火了,現在大家竭盡全力又終於可以在兩萬碼開火了,可他居然又在三萬碼外攻擊了,為什麼所有人竭盡全力就是永遠拉不近雙方之間的距離。
不只是他,整個海上的聯合艦隊中,所有人都在望著頭頂落下的炸彈心生無力之感,這樣的戰鬥沒法打,中國海軍的戰巡本來就是以超高的航速稱雄,現在又加上超遠的射程,這樣的敵人簡直令人絕望。
雖然近三十公里開火精度肯定大受影響,但在第三輪炮彈落下時,依然有兩枚同時擊中了不列顛尼亞號,從天空中大角度落下的三百公斤重炮彈,無論速度還是重量都遠超炸彈,加延時引信的被帽穿爆彈輕而易舉擊穿水平裝甲然後在內部炸開,雖然因為裝藥量少爆炸威力遜色於航彈,但兩枚炮彈依然給這艘戰列艦造成嚴重傷害,尤其是剛剛控制住的大火再次被引燃。
“戴維。你立刻換到紐西蘭號上去,然後接管艦隊指揮。”費希爾看著外面甲板下冒出的滾滾濃煙對貝蒂說道。
“元帥,您才是艦隊司令。”貝蒂驚訝地說。
“我回不去了。不列顛尼亞號也回不去了,你還年輕,皇家海軍還需要你。”費希爾長嘆一聲說道,他這倒是實話,英國海軍的精英們在這場漫長的戰爭中已經損失殆盡,剩下的年輕一輩將領中也只有貝蒂了,至於他自己。作為艦隊司令必須與旗艦共存亡,不列顛尼亞號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中國人的目標就是這艘旗艦,而且這時候遠處的天空中轟炸機群已經再次出現,那些轟炸機也不會放過這艘航速已經下降到不足十五節的戰列艦的。
雖然還想爭執,但在費希爾命令下貝蒂還是乘坐小艇轉到了紐西蘭號戰列艦上。這也是唯一還剩下的一艘愛德華七世級,緊接著費希爾向艦隊下達了全速前進的命令,在向艦隊司令致敬的汽笛聲中,聯合艦隊其餘各艦加速到二十七節,甩下速度緩慢的不列顛尼亞號和另外兩艘同樣嚴重受損的巡洋艦,然後向著英國方向倉皇而逃。
可惜他們想的是不錯,但天空中的轟炸機群對不列顛尼亞號這種已經到嘴的美食可沒什麼興趣,兩百架鷹式和劍魚飛過不列顛尼亞號頭頂,直接撲向逃走的聯合艦隊。而楊用霖和他的元狩,長安兩艦卻繼續按著無力反抗的不列顛尼亞號暴打。
這艘英國本土艦隊的旗艦和它上面的費希爾元帥結局已經註定,沉沒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帶著兩艘巡洋艦的不列顛尼亞號就這樣在炮彈墜落的呼嘯聲中,孤獨地慢慢駛向死亡。
而遠處逃離的貝蒂和聯合艦隊也同樣在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的呼嘯聲中,艱難地掙扎著,太陽就要落下了,看著天邊低垂的夕陽,貝蒂將軍是多麼希望它能落得快一些。好在第二輪空襲只是持續了不到半小時,扔完炸彈和魚雷的中國艦載機隨即返航。而在它們下方的海面上,包括一艘義大利戰列艦和英國戰巡在內的八艘戰艦正在緩緩沉入海底。
“終於擺脫這些轟炸機了。”一名軍官看著沉入海平面的夕陽長出一口氣說道。
“擺脫?我們一晚上能跑多遠?四百公里頂天了,中國人的艦載機轟炸半徑是多遠?最少五百公里,更何況他們的航空母艦速度遠比我們快,我們現在距離本土還有近兩千公里,你覺得就現在這種狀態我們能撐過明天嗎?”貝蒂苦笑著說。
這名軍官也傻了眼,就是嘛,航空母艦又不是陸地機場不能移動,那是可以在海上高速航行的,而且速度甚至比他們的戰巡還快,也就是說聯合艦隊無論怎麼跑它們都會像附骨之蛆一樣跟著不停轟炸下去,直到把聯合艦隊全部送進大海。
“不用太擔心,黑夜還是給了我們很大幫助的,至少他們的偵察機無法在夜晚搜尋,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再按照原來的航向回國了,命令艦隊轉向,向東!”貝蒂看著周圍那些軍官們蒼白的面容寬慰道。
“向東?”一名軍官疑惑地說道。
“對,向東,中國人已經確定我們在返回本土,黑夜中沒有偵察機僅憑偵察艦隊他們很難搜尋到我們,既然這樣我們就乾脆向東駛回地中海,然後只要也用水雷封鎖直布羅陀,那麼中國人的航母就肯定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