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一架鷹式投下炸彈的同時,天空中幾乎所有鷹式都緊跟著撲向各自的目標,就彷彿一群掠食的金雕般,將一枚枚炸彈投向下面的戰艦,而且這些飛機幾乎無一例外全部將目標對準了那些主力艦,甚至就連費希爾元帥的不列顛尼亞號都成了六架轟炸機的目標。看著近乎垂直從天空砸下的轟炸機,那些英國水兵們尖叫著瘋狂地射擊著,他們的努力倒是取得了一個戰果,一架鷹式被旁邊負責保護的巡洋艦用高射機槍擊落,可問題是這架帶著一身烈火的鷹式緊接著便連飛機帶炸彈一起撞上了這艘輕巡洋艦。
然後在爆炸的烈焰中,這艘只有不到五千噸排水量的戰艦居然發生了可怕的彈藥殉爆,不但把它自己炸成兩段,而且碎片還給相距不足一百米的不列顛尼亞號造成了慘重傷亡。
就在同時,另外兩架轟炸機卻順利向不列顛尼亞號投下了炸彈,其中一枚在不足十米遠的海面炸開,另一枚卻直接砸進了船尾甲板,然後用巨大的爆炸威力橫掃周圍的一切,在爆炸衝擊中一臺柴油機的輸油管斷裂,原本二十七節狂飆的不列顛尼亞號立刻慢下來,與此同時洩露的柴油引發了大火,那些損管們只能冒著烈焰拼命撲救,整個船上一片混亂。
“元帥,您最好準備換一艘船。”去檢查情況的貝蒂一臉油汙地走到費希爾元帥跟前說道。
“沒有必要,這是旗艦,而我是司令官,我會與它共存亡的。”費希爾淡淡的說道,雖然聽著很英勇高貴,但那種無可奈何的悲愴卻也是難以掩飾的,這位幾乎可以說一手締造了曾經的世界第一大完美戰列艦隊的海軍元帥,這時候已經明白,戰列艦的時代已經過去。在這短短几分鐘裡,海上的十二艘主力艦全部中彈,孤拔號在極短時間內連中了六枚炸彈,柴油洩露引發的大火幾乎吞噬了這艘排水量接近兩萬噸的戰列艦,它的結局已經註定。
而到現在為止,被擊落的轟炸機僅有三架,他打死也不會認為這三架轟炸機價值會超過三萬英鎊,而孤拔號的價值是兩百五十萬英鎊,這完全就是一場價值上不對等的戰鬥,作為曾經的第一海務大臣,他很清楚真正的戰爭打的是什麼。
“戰列艦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未來屬於天空,我們那位曾經的老朋友布了一個好大的局啊,當我們歡呼著他的柴油機和完美戰列艦讓我們告別蒸汽時代的時候,有誰又能猜到,他居然用二十年的時間編織一個謊言呢?”他苦笑著說道。
“那是什麼飛機?”貝蒂將軍倒沒有什麼太大感觸,他身份太低微,跟楊皇帝不夠資格交往,和費希爾這種跟楊豐相交十幾年的老朋友不是一個級別,他注意的是這時候天空中又出現了第二批轟炸機。
“那下面是?”他舉著望遠鏡愕然地看著開始下降高度的一百架劍魚,忽然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不顧旁邊就是艦隊司令徑直拿起電話尖叫:“通知各艦,不要讓敵機靠近,那是魚雷攻擊機!”
不過這時候第一架劍魚已經貼著海面撲向愛爾蘭號戰列艦,此前這艘戰列艦已經捱了兩枚炸彈,好在同為愛德華七世級的它防護效能還是不錯的,只是受了輕傷,這時候全部防空火力正在阻擊頭頂的四架轟炸機呢,那些防空炮手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公里外海面上突然多出來的小飛機,等發現這架劍魚趕緊調整火力的時候,對方已經衝到了不足一點五公里處。
就在英國人艦炮開火的同時,這架突襲的劍魚迅速投下了魚雷,蒸汽瓦斯魚雷在清澈的海水下拖著明顯的航跡直撲愛爾蘭號,愛爾蘭號上的水兵都傻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架飛機帶著的居然是魚雷,包括指揮室裡的艦長都慢了一拍,等他清醒過來聲嘶力竭地朝舵手吼著轉舵的時候,四十節高速的魚雷正撞在了船中水線下,一百七十公斤銻恩銻的爆炸威力,瞬間在水線下撕開了一道二十多米長的大口子,海水開始瘋狂湧入。
而就在同時,另外兩架劍魚也朝它投下了魚雷,雖然被一艘捨身護主的驅逐艦擋下了一條,但剩下那條几乎撞在了和第一條差不多相同的位置,水下四米深處的爆炸讓海水變成了最恐怖的武器,水壓的衝擊輕而易舉把裂口擴大了近一倍,愛爾蘭號在極短時間內開始下沉。
當然它不是最倒黴的,最倒黴的是一艘英國輕巡洋艦,這艘保護非洲號戰列艦的巡洋艦被一條魚雷爆炸的力量,從海面直接拋了起來,然後還沒等爆炸在下面形成的空洞被海水填滿就落了下來,前後兩端被海水浮力托住,中間部分卻是懸空的,數千噸的重量這時候成了最致命的殺手,這艘一百多米長的戰艦瞬間折斷。
隨著這些魚雷攻擊機的加入,這場海空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