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喜歡他,我都沒覺得我來不及過。”
講完這段過往,她唏噓地靜了一陣,又咳了一聲,數落躺在另一側的息澤,“這個故事吧,雖然是個挺倒黴的故事,但與你也算是有一點借鑑的意義,你看你醋了我就出來找你,你被雨澆了我就給你調配泡澡的驅寒湯,就這樣你還說來不及,那我……”
剩下的話卻被她嚥進了喉嚨,息澤從她身後抱住了她,低聲道:“他是個混賬。”
她驚訝地屏住了呼吸,什麼也說不出。
他今夜行止間不知為何格外溫存,將她攬在懷中,手臂環著她,像她是什麼不容遺失的絕世寶物。
窗外狂風打著旋兒,這個擁抱卻格外的長久。今夜可能會發生什麼,她不是沒想過,她雖滿心滿意喜歡著息澤,但對圓房這個事,卻本能有些畏懼。
房中只聞彼此的吐息,良久,她感到腦後的長髮被一隻手柔柔撥開。
近日她被子蓋得厚,夜裡就穿的少,身上只一條紗裙,顧及息澤在房中,才在紗裙外頭又隨意罩了個煙羅紫的紗衣。
此時,紗裙紗衣卻隨著息澤的手一併滑下肩頭,裸出的肌膚有些受涼,她顫了一顫。一個吻印在她光裸的肩上,她能感到他的嘴唇沿著她的頸線一路逡巡,她能感到他近在咫尺,有白檀的氣息。
雖然房中漆黑不能視物,他的手卻從容不迫滑到她身前,解開紗袍的結帶,滑入她貼身的長裙,帶著沐浴後特有的溫暖,撫過她敏感的肌膚。
指尖的沉著優雅,像是寫一筆字,描一幅畫,彈一支曲子。
鳳九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一口大鍋上,用文火緩緩熬著,熬得每一寸血都沸騰起來,她有些受不住地喘息,伸手想攔住他貼著她肌膚遊走作亂的手指,握上他的手臂時,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今夜他的行止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攢出聲音來想要拒絕,剛模糊地叫出他的名字,唇就被封住。此時不僅血燒得厲害,連腦子都被熬成一鍋漿糊,她記得他們之間有過幾個吻,但都不像此時這樣,兇猛的舔吻噬咬,將人引得如此情動。
對了,情動。
她一隻手抵在他赤裸的胸前,一隻手攀住他的肩,被他吻得暈暈乎乎,還能分神想他今夜袍子穿得著實鬆散。
她瞧不見他的模樣,伸手觸及他的胸膛堅硬溫暖,卻並不平滑,像有些瘢痕,無意識地用手摩挲那一處,卻引得他在她腰腹脊背處輕柔撫弄的手指加大了力道,他吻她吻得更深。
壓抑的喘息中,一絲愉悅攀上她的腦際,她迷糊地覺得似乎片刻前想過要將他推開,為什麼要將他推開?她想不出這個道理,只是一遍一遍回應他的吻,血液中的灼熱令她急需找到一個出口,直到衣衫褪盡同他肌膚相貼之時,那微帶汗意的溫潤和溫暖終於令她有些舒緩。
從前她聽說過這樁事有些可怕,此時卻不覺有何可怕之處,眼前這銀髮青年的親吻,明明令人極為愉悅。
她不止接下來會如何,只覺得無論發生什麼,都應當是水到渠成之事。但縱然如此,當他進入到她的身體時,她仍感到震驚。
他的喘息帶著好聽的鼻音,近在她耳畔,身體裡生出一種微妙的疼痛,方才還不夠用的糨糊腦子眼看要有清醒的跡象,他的手指卻以絕對的剋制在她敏感的身體上煽風點火,吻也如影隨形而至。
那些撫摸和親吻帶來的舒緩將原本便不太明顯的疼痛驅散開來,他汗溼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問她,“痛嗎?”聲音沉得像暴風雨前的陣風,尾音像一把小鉤子,令她的心顫了顫。
她委屈地點了點頭,手卻罔顧意志地攀上他的肩,牢牢抱住他,在他耳邊哭腔道:“有些疼。你淋了雨,不是頭還暈著嗎?”
他的手攬過她的腰,沙啞道:“不管了。”
一夜豪雨過,次日豔陽天。晨光照進軟榻,鳳九籠著被子坐在睡榻的一側,睡榻旁靠了盞座屏擋風。榻上的青年側身熟睡,髮絲散亂於枕上,綢被搭在腰間,銀髮被含蓄的日光映出冰冷柔軟的光澤,襯著熟睡的一張臉格外俊美,鳳九的臉就紅了。
咳咳,昨夜,她同息澤圓房了。圓房這個事,其實也並不如傳聞中的可怕嘛。的確初始是有些痛,但與和人打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痛比起來,著實無足掛齒,況且後來也就不痛了。她隱約記得她哭過一回,但也不是為了那個哭。生於民風曠達的青丘,她覺得這沒有什麼。從前為了東華帝君而將自己搞得那樣清純,才更令她那些知青的親族們琢磨不透。
她覺得同息澤圓房,這很好,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