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彎曲的線條自兩邊緩緩分開,中間出現幾個隱隱的字型。
錦夜昭在看到卦象外圍分開後,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錦娘果然在生前早早的卜好了這一卦,許是還未等她入宮稟告與自己,她就被歹人所害,還好,他隱約記得兒時曾見她用過此卦象,能依稀記起一些。
接著,二人雙雙探頭到石桌中間,細細的看著卦象之內隱現出的字跡,熠彤將它表面上一層類似於灰塵的東西抹去,試圖能看的更清楚一些,與錦夜昭二人一字一字的看,嘴裡緩緩念出卦中所寫,“江。。。山。。。即。。。易。。。主。。。。。。風。。。攀。。。錦。。。而。。。隱。”
十個字,江山既易主,風攀錦而隱,待不急不躁的將十個字唸完,熠彤倏地瞪大了眼睛,與錦夜昭對視一眼,滿臉的震驚,江山即易主,那可不就是錦夜昭坐不穩這皇位,即將被人擠身下臺的意思!
那怎是一個震驚可言,難道這就是錦娘卜出的卦象,繼而熠彤看向後面半句,風攀,錦而隱,若按此來說,應該是風氏攀附龍位,錦氏隱退的意思,熠彤不由得向錦夜昭焦急說道,“如此說來,那奪位之人姓風?燕都城中風姓之人本就稀有,何況還是能有統領天下之才能之人,那更是少之又少!”
熠彤不得不把此預言與殺害錦娘之兇手聯絡到一起,若這個兇手沒有奪位之心,怎會害怕錦娘在宮外的處處打探,怎會對錦娘查探到些什麼有所忌憚,他不相信有人會沒有任何理由的殺害一名無辜女子。
而錦夜昭也是死死盯著卦中字跡的後半句,眉頭緊緊蹙到一起,而後看向熠彤,目光中有些疑慮,說話間也是欲言又止想說又思慮到些什麼不能說的樣子,最後,唇角蠕動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聽聞,夜宮之主夜帝,真實名諱就是風氏。”
景王借兵
聞言熠彤又是一陣驚異,夜宮,果然是夜宮,那卦象中已是如此說明,難道那夜帝,不僅將錦娘殺害,還覬覦北燕帝王的位置,欲奪之,熠彤眉頭也如錦夜昭一般緊蹙了起來。
低頭思慮了許久,錦夜昭看見熠彤越來越低沉的神色,眼中劃過半分不忍,突然舒開了眉頭,故作輕鬆道,“錦娘自小便會卜卦,但卦象多是不準的,你也別太將它放在心上,這卦上所言皆是些無稽之談,北燕此刻國強民富,正是盛世,朕身體又還強壯的很,這皇位哪能讓他人奪了去。”
熠彤聽完此話還是眉頭深鎖,臉色凝滯提不起半分笑意,錦夜昭見狀又摟過她的肩膀,安慰道,“縱使這皇位真讓他人給奪了去,那不是正好讓朕樂的清閒,如此便可以帶著朕的熠彤走遍天下,觀遍我北燕奇景了。”
從未看過錦夜昭如此傻笑,熠彤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與錦夜昭笑了笑,雖是有些逞強的笑容,但錦夜昭看到後眼中還是劃過一抹欣慰之色,只要他能逗她開心便好,她能永遠不在他跟前落淚,便好。
將那分為兩半的卦象合起,錦夜昭語氣帶些*溺的與身側的熠彤說道,“走吧,我們回宮去,此地再多留也是徒增悲傷,剩下的事,離允會去打理的。”
輕輕點頭,二人走出長亭,穿過後院,還好後院兒錦孃的屍體已經被人抬走,不然熠彤看見心中又會是一陣酸楚了,錦孃的房間也被人打掃乾淨了,她的房間就在離後院不遠的位置,倘若她房門開啟,在後院便能看到她房內的陳設,她的房間從未如此乾淨過,雖然有她在時她房內亦是乾淨整潔,可如今再看她的房間,卻有一種毫無生氣的錯覺了。
錦娘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了,這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熠彤收回目光,與錦夜昭一起穿過長樂坊的正廳,從大門而出,臨走時錦夜昭不忘囑咐長樂坊的雜役姑娘們,對他移駕長樂坊之事不要聲張,免得讓那還在外悠然的兇手聽了去,二人雙雙坐上了馬車,熠彤掀開馬車之上的轎簾,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那長樂坊的招牌,那三個大字依然如鳳凰展翅般漂亮,可不知何時,變得死氣沉沉,沒有了往日的光輝。
不再看它,熠彤鑽進馬車,坐定後,急忙喚車伕策馬,離開這個籠罩了一層陰影的地方。
又是半個多時辰,二人一路都沒有說話,熠彤方才哭累了,只輕輕的靠在錦夜昭肩上閉目養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錦夜昭也靠在身後的靠背上,每一個動作都放緩放輕,儘量讓肩膀不動欲讓她靠的安穩些,縱使她沒有睡著,他也不想吵醒她。
方才去出宮時只覺得馬車為何如此之慢,而回來時,倒是比方才快上許多了,許是人心理作用吧,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