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哭,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一個能保護自己心愛女人的男人。
摟過熠彤的肩膀,讓她安心的靠在自己懷裡哭泣,他想,那是他能給予她所有的溫暖,輕輕向下撫了撫她的背,試圖能讓她好過一點兒,錦夜昭在她耳邊輕聲勸解,“朕也從未料想過有這一天,錦娘與朕相識十年有餘,朕幾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她總是能為朕排憂解難,為朕探查朕查不了的訊息,她為朕的北燕,朕的江山傾盡了所有心血,但朕從未與她說過半個謝字,朕確實虧欠與她,虧欠她太多了。。。。。。”
說著,許是受他話中的影響,熠彤在他懷中抽泣的聲音更大了,整個身體都開始有些微微的顫抖,錦夜昭慌忙將她抱的更緊,說話的聲音更加倉促了些,“但是熠彤,逝者已矣,縱使你們是親姊妹,你也應該快些從她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若錦娘還在世,自然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成這幅模樣,你明白嗎?”
一個當朝天子,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懷中女人的眼淚,此時懷中哭成了淚人的小人兒,讓他在宮中磨練多年已經堅如磐石的心頃刻間,碎了。
“都怪你,怪你。”熠彤在他懷中哭的更加大聲了,雙手不斷捶打著他的肩膀,腦袋還是埋在他的懷裡,沒有看他,聲音幾乎哭啞,“你明明就知道錦娘一直對你有意,可你卻屢屢負她,你該死。。。。。。該死。。。。。。”
她與自己說過,只要能看到錦夜昭開心,能看到他展現出一個笑容,只是唇角微揚,只要能看到他坐穩了北燕江山,母慈子孝和樂融融,哪怕在他身側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她也會很高興,如此,她便能滿足了,可如今,再想讓錦娘享受她十年都未曾享受過的東西,她已經渾然享受不到了。
錦夜昭只默默受著熠彤不斷的捶打,她那點力道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可錦夜昭還是禁錮住了她不斷捶打自己的小手,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他比她高上一些,必須俯下身才能靠近她的臉,錦夜昭俯身無比認真的看著她,“那麼熠彤你說,若錦娘還活著,朕是不是應該娶了她?”
話落,熠彤停止了所有掙扎,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了任何動作,她方才的確是為了錦孃的離世被衝昏了頭腦,錦夜昭此話一出,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錦娘此刻已經離世她自然毫無顧忌,她也想為錦娘抱這諸多不平,可是若真的讓錦夜昭娶了她,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接受?是否真的能接受自己對錦夜昭已經習慣了的*愛分之與旁人?
她雖然後宮嬪妃眾多,卻只專*與她,她不知何時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好,人是自私的,她雖然心疼錦娘對他十年毫無結果的付出,但她更在意錦夜昭對自己的好,她不想在他們二人之外有其他人的介入,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惟獨此事,她不想與任何人妥協。
掙開錦夜昭的手,熠彤緩緩向長亭中走去,神情有些失魂落魄,錦娘死了,她解不開這心結,倘若這件事真的是他們口中的夜帝所為,她必然會去夜宮替錦娘討一個說法,他憑何草菅人命,憑何殺害一個無辜之人,何況那還是一個如此可憐的女子。。。。。。
熠彤在長亭中一個石桌前坐下,這也是錦娘生前最愛待的地方,她在長樂坊時經常能看到錦娘一人在此研究棋局,她從不曾靠近打擾,她終日愁眉不展,心中裝下了太多心事,唯有破開一道棋局時,才能看見她展露出難得的會心笑顏,熠彤呆呆的看著石桌桌面,眼神失去了焦距,錦夜昭一路走來一直隨著他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站在石桌旁陪著她。
石桌上如今沒有了棋局,桌面上擺著一副熠彤看不懂的卦象,熠彤呆呆的望著那副卦象,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眸看向錦夜昭,“錦娘生前最後一次與我談話時說過她會替北燕卜算一卦,結果如何卻還不得而知,若我沒有猜錯,這就是她卜卦的地方,而這,便是她卜出的卦象。”
熠彤指了指桌上的卦象,帶著求知的眼神看向錦夜昭,她不是很精通這些東西,只希望錦夜昭對此能略知一二。
聽了熠彤的話,錦夜昭才仔細看了看桌上的卦象,那是一個灰色的不規則圖案,他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圖案,卦象由兩個太極八卦的半圓組成,中間只有很細的一道空隙,錦夜昭再靠近了些,試圖將那副圖案看的更仔細些,眉頭習慣性的蹙起,在卦象上的凸起上不斷輕輕的摸索。
疑惑的看著錦夜昭的舉動,熠彤完全看不懂那卦象是何意思,只見錦夜昭在摸索了半晌後,手指油走到一個特別的凸起處,突然使上勁猛的按壓,那不規則的凸起處真的被他壓了下去,只見那卦象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