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太后的命令,張惜月也不再衝外頭張望了,衝後殿拍了拍手掌,隨著張惜月手中發出一陣清脆的掌聲,從後殿兩方依次出來兩排身著粉紅色舞服的舞姬,樂師早已在殿中四處的角落候著,待舞姬們排好隊形站定,樂師發出手中的第一個音符。
舞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錦纏頭,劉郎錯認風前柳,如此意境,也算配得上眼前美景了,只見舞姬們時而婉轉低眉,時而清疏雲手,再配上週圍樂師們彈出的清雅曲調,儼然一曲曼妙之舞。
嬪妃們只顧邊欣賞舞蹈,邊品嚐桌上美味佳餚,至於後面的節目,自有張惜月安排。
熠彤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本是不想吃的,也不由得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宮中的御廚果然就是不一樣,能將幾道民間小菜翻炒出不同的味道,看著那曼妙舞姿,熠彤與尹若霜相視一笑,她們在宴席的最後兩排,想來張惜月與太后也注意不到她們,今天,或許能吃的安穩些。
正當熠彤僥倖之時,靠近主位這邊的一個嬪妃在嚼了一口菜後,放下筷子,與張惜月笑著開口,“姐姐安排的節目果然是精彩,這舞姬們個個身姿優美,跳的確實不錯。”
口中說的是舞姬舞姿優美,可那嬪妃方才哪裡看過她們,吃完了菜後立即就與張惜月誇讚了,不過在宴會上誰會在意一個嬪妃的目光停留於何處,她看與不看,都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張惜月聞言又衝她揚起端莊得體的笑容,“妹妹謬讚了,妹妹若是喜歡,本宮下面還安排了一些節目。”
“唉,這舞姬跳的好是好,可我總覺的少了些什麼。”那嬪妃先是與張惜月客氣的笑了笑,繼而看著那些舞姬們惋惜的搖了搖頭,一副想挑刺又看不出到底有何不妥的樣子。
“哦?少了些什麼?”說話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太后娘娘。
方才說話的那個嬪妃依然看著在中間跳動著的舞姬們,還是尋找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是坐在她對面另一邊的一個淡綠色長裙的女子接下了話茬,“唉,臣妾記得,宮中的錦夫人不就是舞姬出身嗎,當年還被燕都百姓評為燕都第一美人,若錦夫人不介意,不如讓她與我們獻舞一曲如何?”
綠衣女子在與主位上的張惜月對視一眼後,嘴角勾出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緊接著又在宴席之中搜尋到了熠彤的身影,別有深意的看著她。
熠彤與身邊的若霜對視一眼,尷尬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之上,這種要求,著實難到了她,她此時應該如何應對,熠彤也是坐著不知如何是好,一瞬間,太后,張惜月,所有的眼睛都隨著綠衣女子的目光看向熠彤,她又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若霜拉了拉熠彤的衣袖,給予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開口稍抬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雖然錦夫人舞技確是超群,但錦夫人進來身體有些不適,不能上臺獻藝,請太后,貴妃娘娘與淑妃娘娘見諒,也望不要掃了眾位姐姐的興致。”
“哦。”方才被稱作淑妃娘娘的綠衣女子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與熠彤歉意的笑了笑,“你看看我這記性,錦夫人剛剛小產不久,身子肯定不能為大家獻舞,怪我怪我,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聽到此處,熠彤臉色沉下半分,這淑妃算是提到了她的傷心事,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幸好此時戴著面紗,眾人看不出熠彤臉上表情是悲或喜,緊接著淑妃對面的女子又接下了話茬,“可不是嗎,聽聞錦夫人前段時間不僅小產,還毀了容貌,也難怪今日蒙著面紗不以真面目見人,近日想來已是身心俱疲了,姐姐怎好再提讓錦夫人獻舞的要求呢。”
熠彤皺了皺眉頭,臉色更加陰沉了,而淑妃還是笑著與對面的女子侃侃而談,全然不顧熠彤的表情,“是,是姐姐錯了,這些舞姬本就跳的不錯,不該讓錦夫人上場。”
眼見太后衝她皺了皺眉,想必定是怪她連上臺獻藝都要拖拖延延,一副小家子氣,失了皇家的臉面,也罷,太后對她印象本就不是特別好,再加上這一次,也不過就是在滿身的傷痕上補了一刀,她已經如此,太后的不待見對她也造不成什麼傷害。
聽著嬪妃們三三兩兩交談的話,熠彤再也無心飲用跟前這些美味佳餚,連身邊若霜喚她她都沒有聽見,心中不斷重複著方才淑妃與她對面女子說的話,眼前不斷扭動腰肢的舞姬她也無心再去觀賞,倏地站起身來,與主位之上欠了欠身,“太后娘娘,貴妃娘娘,臣妾身體有些不適,就先退下了。”
得到二人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