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啊,刺身啊,油燜大蝦啊,你們都在哪裡呢?
有天晚上顧湘是留著口水醒來的,她不說話就抱著邢尚天抹眼淚,邢尚天就急了,問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顧湘搖頭,但是邢尚天不相信,顧湘那高高鼓起的肚子就跟大皮球一樣的,他每次看著都有點膽戰心驚,他把兩個郎中都喊過來。
兩個年級加起來快一百多歲的老郎中,實在是覺得這日子見識沒法過了,一天一次診脈就算了,這半夜三更的不讓他們這把老骨頭睡覺,還要折騰,本以為什麼大事兒,結果脈象很好,非常有力!他們忽然覺得真是欲哭無淚。
看著郎中門幽怨的眼神,邢尚天有點尷尬,賞了銀子就讓退下去了,他抱著顧湘哄著問道,“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顧湘砸吧嘴半天,指了指自己的胃,“這裡。”
“餓了?”
顧湘點了點頭,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想吃麻辣肉串!”說完就星星眼看著邢尚天。
“不行,不能吃辣的,對孩子不好。”邢尚天想都不想的拒絕。
“那水煮魚總行了吧?”
“不行!”
“好吧,那我能吃什麼?”顧湘快看哭了,她真的好想吃辣的。
“魚片粥吧。”
顧湘這次真想哭了,那個魚片粥放了那麼一點點鹽,就跟白粥一樣有什麼味道啊!但是在邢尚天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還是喝了一小碗,然後含著兩炮眼淚睡著了,夢裡都是她很久沒吃到過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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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宮御書房內,大晉朝第三年代,太真皇帝皺著眉讀完了摺子,等看完就搖了搖頭說道,“災情越來越重了。”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欽天監說的也不無道理,朕自從登基以來,還沒去泰山祭祀禮拜,這是在說朕的心不誠啊。”
一旁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身穿黃袍,頭戴金冠,看起來英俊無比,他說道,“父皇,您要去泰山?”
太真皇帝站了起來,看著牆上的地圖,上面畫著大晉的大好河山,每次看到都讓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日子都已經訂好了,就下個月的初二,是個宜出行的黃道吉日。”
太子想起淮安王頻繁的小動作就覺得不妥,這個時候離京實在是危險,可是他又拿不出實際的證據來。
太真皇帝看著太子陰晴不定的表情說道,“我兒可是有什麼心事?”
“回稟父皇,淮安王如何安置?”太子說完就抬頭看著太真帝,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答案。
淮安王邢彰是個了不得人,位高權重,在太真帝初登基的時候有著從龍之功不說,後來在出兵玉門關和塔塔族一戰中出任總兵官統帥,更是戰功卓著,活禽了塔塔族的可汗,從此有了大晉第一猛將的稱號,此後鎮守玉門關多年,後來雖然回到京都,交了兵權,但是其培養的嫡系遍佈了整個五軍都督府,在加上其父在軍中的威望……,太真皇帝數次想要滅口都沒有能得逞,陰差陽錯的讓他活了下來,近年來隨著太真皇帝天命之年將近,越發的開始忌憚,光是安插在淮安王府的監視的探子就達數十人之多。
太真皇帝前些日子淮安王不顧臉面和昭和王在朝臣面前扭打起來,帽子也掉了,衣服也歪了,臉上也被打出兩個青痕來,就覺得很是好笑,心情也就放鬆了起來,“他如今也是老了,幹起糊塗事兒來,竟然指著昭和王說,你家小女兒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呵呵,我兒不必太過擔憂。”
“可是……”
太真皇帝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說道,“朕已經想好讓淮安王和朕一同去泰山。”
“這怎麼行?”太子急道。
“只不過是隨同。”太真皇帝看著太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兒以後乃是一國之君,切不可如此喜怒形於色 。”
太子趕忙低著頭,心裡卻是惶惶然的不安,結果聽到太真皇帝又說道,“到時候派人看好淮安王的一家老小,一旦……,格殺勿論。”太真皇帝說道這裡又補充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我就不信,他在我眼皮底下能做出什麼來?何況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攥在我兒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