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吳蘭曦痴痴的等到子時也沒有等到太子的到來,她枯坐在還沒撤去的大紅床單的喜床上只覺得滿心的歡喜都變成了苦澀的滋味。
明明早上去給皇上謝恩的時候太子還對她禮遇有加,怎麼一轉眼到了晚上卻是沒有任何訊息?她想起來昨夜自己的乖順和楊良娣的鬧事,這明顯就能區別她的賢惠來,太子如何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說被那個楊良娣給半路截住了?
吳蘭曦想起昨夜楊良娣做的事情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她對著一旁的丫鬟香凝說道,“你去外面瞧瞧,殿下到底在哪裡?多給那些太監們塞銀子,不要心疼這些身外之物。”
香凝聽了吳蘭曦的吩咐卻是躊躇了半天,一直都沒有動,吳蘭曦奇怪,皺著眉頭問道,“怎麼還站著不動?”
“娘娘……”香凝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來。
吳蘭曦似乎感覺出了問題,急忙問道,“到底是出了何事?你快說。”
香凝就磕磕巴巴的說了,原來昨天給她們引路去御書房的太監今天已經是找不到了,問了幾個人都說不知道,還是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後來她又問太殿下的事情,卻是根本就問不出來,好幾個人還把昨天收的銀子給退了回來。
吳蘭曦驚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忍不住說道,“難道是殿下惱了我?”這宮裡能這麼不聲不響的把大活人弄沒的除了太子還有誰。
香凝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娘,是不是昨天娘娘擅自去了御書房……”香凝可是記得以前在府邸的時候大老爺的書房是誰都不許進的。
吳蘭曦在臉色慘白,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去……御書房只不過是為了看一看殿下。”吳蘭曦說到這裡只覺得鼻子一酸,頗為委屈的說道,“我們新婚燕爾,難道這點都通融不得?”
香凝也覺得太子惱了娘娘的可能性很低,娘娘除了去了御書房的事情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出格之處,再說,就像娘娘說的那般,兩個人剛剛新婚有些做得不如意的地方總是要提點下,何必要這般冷遇,想了想還是覺得問題出在其他的地方,便是說道,“娘娘,又或許,殿下是不是在顧良娣那邊?”
吳蘭曦聽了這話忽然間笑了起來,看起很是高傲,說道,“她?那女子不過是一個粗野的村出身,要不是早年跟隨太子,又怎麼會帶到宮裡來,殿下是個情深意重的人,自然不會做出那涼薄的事情,可是要輪到寵愛?怎麼會抵的我。”
香凝聽了點頭,卻是又說道,“可是,據說當今太子對這位顧良娣很是看重,遲遲沒有立妃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吳蘭曦冷笑一聲說道,“有些話不可當真,很多人還說父親和母親琴瑟和鳴,當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在外有美名,但其實父親寵幸那六姨娘,已經有好幾幾年不曾在母親屋裡歇過了。很多事情不過以訛傳訛而已。”
香凝聽了禁不住低下頭來,說道,“娘娘說的是,那殿下是不是去了楊良娣哪裡?”
吳蘭曦聽了這話,神色一震,剛才那高傲的神情消失了乾淨,心如油煎一般,忍不住咬牙說道,“對,必然是讓那武夫的女兒楊竹筠給攔住了,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真是……可恨。”
另一邊楊良娣也苦苦的等著邢尚天的到來,卻只看到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深沉,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一旁的乳母蘇嬤嬤說道,“娘娘,早些歇了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楊良娣卻是倔強的搖頭說道,“我要等著殿下。”說完看了眼自己腫起來的腳環,柔情蜜意的說道,“昨天傷的這般重,殿下必然回來看我的。”
蘇嬤嬤心裡擔憂卻是不敢出說來,她剛剛偷偷讓丫鬟去打聽太子殿下的蹤跡,卻是發現昨天還和善的宮人,今日卻都避如毒蠍,她心中惶惶然,想著是不是昨天楊竹筠做的事情太過已經得了太子的厭棄?
子時打更聲傳來,楊良娣倚在床邊被驚醒了過來,忍不住說道,“嬤嬤,殿下來了嗎?”
蘇嬤嬤憂心的搖頭。
楊良娣見了忍不住大發脾氣,指著西華宮的方向罵道,“真是老女人,一把年紀了還霸著殿下不放!”吳蘭曦的剛剛十八,比起楊竹筠確實是年紀大些,楊竹筠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抓著蘇嬤嬤的手問道,“嬤嬤,我不夠美嗎?殿下為什麼不來看我?”
蘇嬤嬤看著楊良娣嬌俏到的面容,忍不住心疼,抱著楊良娣撫慰了半天,最後卻是有些猶豫的說道,“娘娘,你說殿下會不會是去了那位顧良娣的靈溪宮?”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