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上線之後等了好久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到的狀態,還以為是自己的頭盔加入了程式的緣故,他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但是身後他原來站的地方卻亮了起來。
也說不上是發光,就是能看到了,江城子撓了撓腦袋,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小時候看的動漫裡見過,但是真正處在這樣的場景中時,江城子竟然覺得包圍了他的黑暗,像一隻章魚。
滑稽的想法,準確來說是章魚吐出來的墨汁,在黑暗中,章魚巨大的觸手正在朝他偷偷襲來,一旦被抓住就是萬劫不復。
之前站立的地方留下了兩個腳印,江城子不再看它們,把墨尺翻出來握在手裡繼續往前走。
他沒有時間在這兒耗著,不管是系統出了什麼問題他都必須走出去。而此時他心心念唸的零,也掙扎著。
零的身體已經完全淪為一臺殺戮機器,本來謝必安還在好說歹說讓奧黛爾公主也就是自己“曾經”的夫人放過零,甚至願意不說什麼情分,只講利益也要把零救回來。
結果在交涉許久無果,他和範無救都打算無奈插手的時候,零突然發威,幾乎風捲殘雲解決了所有圍攻過她的敵人們,連離得比較近的他們都被吹飛受了傷。曾經把零當玩具的混沌巨獸也被一鐮刀掀翻了,加上它本來還留著一點自己的意識,兀自掙扎著卻再也不願過來了。
要說近,奧黛爾離的更近,眯著眼睛看著自己操控的“人偶”們全部被擊敗,最後都躺在地上,戰鬥力幾乎清零,恢復起來需要很久,於是她乾脆也擼袖子上場了。
謝必安連摔傷的腰都顧不上,看到奧黛爾跟零交上手了。一著急也想往上衝。
“你幹嘛?”範無救臉上自然沒有謝必安的那種齜牙咧嘴又焦急不已,一般情況就不攔了,但是明顯零和奧黛爾已經打紅眼了,他這個時候上去不得被兩個人一起劈了?
謝必安一個跟頭站了起來。“老子媳婦都讓人欺負了!老子這口氣咽不下去!”
不是剛打麼?範無救看著謝必安越來越陰沉的臉,也不再說什麼,看謝必安自己跟自己較了半天勁,突然又一屁股坐下了。
“老子就是不行啊!打個架也沒有自己媳婦能打,上去直接被她們兩個撕碎了,現在這女的怎麼都這麼暴力啊!”謝必安哀嚎著,吼聲裡充滿了不甘,最後的世紀之問更是精闢,範無救回答不上來。
頹然看著奧黛爾和零打的昏天黑地,連人影都分不出來了。謝必安道:“反正這裡的惡魔已經被零那一下子給滅乾淨了,呸!是先被我媳婦解決的,你帶人去鎮壓別的地方的叛亂吧,掃掃那些跳蚤們。”說著一眼都沒離開過奧黛爾和零,“我在這看著我媳婦。省的她被欺負了。”
範無救深深地看了謝必安一眼,然後站了起來,望了零那邊的戰局之後,才帶著夜叉和羅剎們離開這裡。他相信謝必安有自己的分寸,不會因為奧黛爾而對零下殺手。
從一個陰謀開始的屠宰場一般的院子,召喚出來了不該召喚出來的兩個人,惡魔一族以血換來的卻是他們宿敵的復活。自己還近乎全軍覆沒,導致這麼諷刺結果的惡魔族長正在跟流影一起狼狽逃竄,尋找外面惡魔聚集的地方謀劃下一步。
一切都在往近乎毀滅的方向進行著,天上戰鬥正酣的閻羅和撒旦、海神和冥神,地上的零和奧黛爾,每一對的戰鬥威力都驚人的強大。
早已不止冥府。整個城鎮都已經到處斷壁殘垣了。
即便如此,城鎮中戰鬥也隨處可見,有玩家公會接了閻羅這邊的保衛任務,還有玩家公會接了撒旦和惡魔的反叛攻城任務,就算天上時不時落個雷灑下來些化骨水。他們也堅守在自己的任務崗位上,彼此打得不亦樂乎,敬業至極。
“沒想到第一次最接近攻城戰和陣營戰的竟然在地獄,真是不可思議!”有玩家這麼感嘆道,不知道研發部的那些全神貫注找資料傳資料的工作人員們聽到會怎麼想,畢竟這絕對不是他們設計出來的,而智腦只是掃過這條資訊,與其他資訊一個待遇。
零隻覺得打起來不爽了,她腦袋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兩個字“不爽!”。
不爽!
零的胳膊憤怒揮出,正好被奧黛爾閃開,打不到人怎麼可能爽的起來?
零的動作越來越凌亂,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束縛著,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攻擊,努力想打破這個框架卻得到了更加差勁的效果。
赤紅色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來怒火,零再次加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