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都不提。起先,我還以為是戎庚前輩下的手,但現在看來,卻又不像。”至少跟她一起來尋寶的那些修士都已經全身而退了,“當然,也並不排除是我們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溫小喵偷偷地打量戎庚。
戎庚還是那副打扮,此時正盤腿坐在一邊,與楚修月說著什麼。楚修月側面剪影清晰精緻,半點拖筆也沒有,令看客心間一窒。溫小喵沒敢再看下去,略略低過頭,揉了揉鼻子。
楚修月正和戎庚說正經事,突然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他故意慢了半拍,才不至於雙眸剪水與人相遇,只是這樣異樣的情愫讓他有點尷尬,也有點惱火。他雖然不喜歡女人,但並不代表他會喜歡男人啊,想想之前自己是怎麼樣“欺凌”溫小喵的,他差不離覺得自己是被人揍糊塗了。溫小喵那欲說還羞的一低頭,差點讓他跳起來。
“前輩,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戎庚是山精,精通土行土遁之術,就算不能帶著所有人逃出生天,穿行佈陣總不在話下,楚修月原本是與他商量著要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謝遷等流離宮弟子眼皮底下溜走。哪料得才是一回頭的當兒,就看見戎庚拿了塊潔白的“絲帕”往口袋裡猛塞。楚修月沒看錯,戎庚手裡抓著的是一條男子的褲衩。
“這是你師父的東西啊。”戎庚看不見,鼻子也不怎麼靈。他壓根沒意到自己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姬冰玄生火到一半,甫一抬頭,突然拾起柴禾跑到另一邊去了,下風口,煙燻得他一臉黑,咳得他上氣不接下去,卻怎麼也不肯坐回去。
洞府裡陷入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尷尬境地,除了沈琅琅和戎庚,其餘三人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隻看不見的鬼,或者說。心魔。
這山洞,到了夜裡就陰冷冷,風裡帶著股吹不散的血腥味,教人十分難受。
溫小喵吃了些真正發黴的果脯,又喝了幾口水。算是又打發掉一天。念青閣很大,也堆得很滿,溫小喵吃飽喝足的唯一興趣,就是在這些破爛裡淘寶,有好些東西她都沒見過。
“這把刀的形狀很精緻,是兵器嗎?”她看了楚修月的本命法寶之後,也有點心動。雖然說青罡印很厲害,但她畢竟不會用,即便被她煉化了,也還是沒發揮其傳聞中威力的萬分之一,她是學過些武功的,自然對兵器類的法寶更感興趣。
“不是兵器。它是師父用來刮腿毛的。”楚修月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但仔細一聽,又像是心聲同步,兩者而一,溫小喵現在聽楚修月說話。跟聽自己說話差不多。
“那我不要了,送給你刮腿毛哈。”她心驚肉跳地將刀遞過去,像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
卻被一雙手拉住了。注意,是一雙手,而不是一隻手。如果楚修月高傲地伸出一隻手,沒準溫小喵就炸毛了,但他是這樣正經,這樣嚴肅地伸出了一雙手,同時搭上了她單薄的肩上。
“回到陶然峰,我送你幾件法器,你自己去挑。”他的聲音像淙淙的清泉漫過心房。
“你沒欠我什麼,我、我不需要你補償,不過只要你願意給,我也受得起。”溫小喵想要,當然想要,仙門資源緊張,普通散修弄得到功法就弄不到靈石,弄得到靈石就弄不到法器,若非如此,又怎麼會有這麼從修士沉迷於尋寶奪寶的遊戲?
“你拿多少件都可以,我卻有個條件。”楚修月將她的肩扳過來,與對四目相對。溫小喵的眼睛水汪汪的,清可見底,兩雙眼睛對上的那一剎那,兩扇關緊的心門都小心地裂開了縫。
“是什麼?你說。”溫小喵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可是心裡知道,與他開口說出來,卻又是兩回事。她有點緊張,也有些難過,看似誘人的條件,好像也沒那麼吸引了。
“條件就是搬離拓風樓,離開渠冰峰。”楚修月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好。我也不想與你住在一起,我回去就和老秋說,讓他給我在靈鼎山騰出間房來,我會盡快搬。”溫小喵點點頭。渠冰峰是好,但他不願意跟她住在一起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楚修月是想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她能理解。而他想的,也是正是她自己計劃中的,她快十五歲了,萬一哪天包子露了餡就不妙了,連離人遠一些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為什麼,心裡有點難過?有點像被打發叫化子的感覺,有點委屈……
“嗯,離開渠冰峰之前,你得抓緊時間進階築基期。”
神識相通的結果還有點不好,溫小喵的修為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他看都不用看就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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