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又想重蹈重轍麼?我懶得陪你。”
溫晴原本還在傷心,被他拿話一刺,全身的毛都炸了:“誰要你陪了?別自以為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抬頭望了望頭頂那片白光。金色亮到了極致,就是白,那是廣生劍散發出來的光。這裡到處都是冷卻的黑巖,安靜冷沉,只有零星的光斑落岩石突起的稜角處,閃過一串星星點點,四周有藤蘿垂下,一直蔓延到了地面,幾人落在中間,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藤編籃子。
廣生劍周身散發著精純的金靈之氣,卻又被木靈包圍,這很容易就讓溫晴想到了楚修月身上的氣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絲蘿道:“絲蘿前輩,你幫我看一眼也好,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奪劍,在魔使趕來之前,先把廣生劍的劍身拿下。如果楚修月能戰勝劍魂,那這把上古仙劍不用煉化就能為他所用,如果不能戰勝,她也握住了滅族仇人的一半命門,更掐住了魔族的喉管。
“起!”溫晴將話說完,仍是看也不看暮桃花一眼,便放出了八顆法珠,法珠疊陣,自陣中升起一條雲鏈。溫晴飛身一縱,攀住那雲鏈往上攀去,暮桃花立即祭出了飛劍,與她並駕齊驅。絲蘿看兩人行動一致,心下稍稍一寬,便向徐寞然拱了拱手。重又走向了風口。
徐寞然瞟了他一眼,道:“九九八十一條木靈靈脈,只有一條是往外流轉的,你找到了那一條,便不會被風勢截住。”風起於木,絲蘿又豈會不知。這裡的風皆因廣生劍自有的木靈靈氣所起,與他的五行屬性相契合。難度略有降低,可見他答應替溫晴觀戰也並非一時興起。
陣心的木靈靈氣形成了千萬道風刃,攪動成一疾勁的渦輪,有風刃撞在法珠上,發出叮叮噹噹地碎響。
隨後跟來的司鷹又再痛得滿頭大汗,他咬緊牙關,一臉陰鬱地看向那針芒似的白光所在。生生吐了一口血。
“他們也想取廣生劍?不自量力!”司媚啐了一口,御風越過了司鷹。卻被他一把拉住。
“小心徐寞然,他不好對付。”司鷹的黑臉上出現了一絲情緒,但就在司媚回頭的瞬間收斂起來。司媚捕捉到那一抹情緒,有些發怔。
“你這是……關心我?”相處幾百年,總算也有點感情了,司媚露齒一笑,減去了笑裡的嫵媚,增了幾分單純的天真,“放心,我也不是當年只看皮相的小丫頭了,我先去了。”
“唔。”司鷹抹了抹汗,剛喘得一口氣,又被密密箍箍的痛楚奪去了神志。
溫晴與暮桃花二人在風刃之中如敗絮般飄舞著,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採取了消極的對抗方式,順著風勢遊走。但濃郁的靈氣壓得人喘不過氣,兩人飛到五六十丈的地方就飛不動了,暮桃花藉著修為略高,搶出了一步,卻因為擔心溫晴而不得不停下來。
徐慕然抱琴而立,並沒有插手的意思,廣生劍被稱為伏魔之劍,其劍氣浩然,幾乎是魔族的剋星,這種強出頭的事他不會去做。而眼下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為他們護法望風。
溫晴飛不動了,卻幸在那串法珠不是本命法寶,不然她自己的心窩也差不離會變成一把篩子。法珠被風刃割得面目全非,她身上也承下了不少於百記的鋒刃割痕,全身的血把人糊了個澆溼。她與青罡印休慼相關,她受傷,青罡印也自然有了些反應。
這方玉印是她在四年前煉化的,但真正用到的時候並不多,臨場鬥法,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這種命脈的維繫並不明顯,直到這一時,溫晴才聽到了陣陣龍吟,青罡印震顫的聲音,很像利劍出鞘的嗡鳴。
溫晴的胸口一陣發麻,似有什麼東西要飛出來一般,卻聽光頭在無邊須彌裡驚呼了一聲:“咦,太陽怎麼突然掉下去了?”
太陽?劍心?是劍心對廣生劍有反應了!溫晴忐忑地望一眼風口,她不知道楚修月到了哪裡,也無法預計劍心與劍身合而為一的後果,她只知道要拿到廣生劍,在此之前,不能有任何差池。她定了定心神,分心施術,壓住了青罡印。
“繼續走。”她策動法珠,又疊加了一重法陣上,由十個基本法陣衍生的發出了瑰麗的綠芒,與廣生劍散發的木靈靈氣相互消長,她藉著這個機會又上升了數步,越過了暮桃花。而就在這時,無邊須彌裡傳來了一聲大叫。
“主人,無邊須彌裡的太陽衝出去了!”
“什麼?”溫晴臉色大變,跟著丹田識海便如翻江倒海般沸騰起來,一股金光破浪而出,生生將她的丹口劈開了兩半。
“不好!”金色的光球從溫晴額間飛出,筆直地射了向天頂……(未完待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