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李氏跟賀文麒能過的舒坦,也有這位老爺的一份力在。
賀餘慶一輩子有許多遺憾,最為遺憾的,就是生母早逝和無子。他老婆是嫡母給娶進門的,連小門小戶也算不上,家裡頭破落的幾乎要賣女兒,嫁進來之後倒是能生,一連生了五個都是女兒,賀餘慶不想要兒子跟自己一樣,從丫頭肚子裡爬出來,臨了受嫡母苛待,到底是沒有納妾。
在宴席上看見賀文麒的時候,白白嫩嫩的小孩一下子讓賀餘慶有些喜歡,尤其是這孩子雖然年歲小,但勝在乖巧懂事,旁邊那幾個都是比不上的。考校了一番,又見他口齒伶俐聰明,便起了收徒的心思,當然,也有幾分是要照顧他們孤兒寡母,有自己看著,賀家總不至於連臉面都不要了。
原本只是收徒,等成了弟子日日見面,賀餘慶倒是越看越喜歡了,這孩子專挑著賀鍾明和李氏的好處長,顏色是少有的好看,眉目之間又帶著一份堅韌,不會顯得太過於嬌氣,跟普通寡母帶大的孩子十分不同。
世家出來的孩子,聰明的多的是,能讓賀餘慶收下的,更是沒有一個是愚鈍的,但京城大部分人的日子過得不錯,孩子卻都有幾分毛病,那就是嬌氣沒有毅力,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吃不得一點點苦頭,家裡頭老孃老婆齊上陣,就是男人有心思管教,也是下不了狠手。
對於這一點賀餘慶是有心無力,他能管得住在學堂這點時間,最多不過是被人說道教導嚴厲,難道還能管到人家家裡頭去不成。但眼前這個滿打滿算三週歲,虛歲也就五歲的孩子,站著還沒有桌子高,卻有那份毅力在,上課的時候聽得認真,作業從不弄虛作假,自己佈置十篇,他也要寫上二十篇。
賀文麒要是知道賀餘慶對自己的誇讚,估計會苦笑一番,他這番勤學苦讀,實在也是沒有辦法,在古代,可不是你會讀三字經千字文就能考中狀元的,什麼在現代一無所成,回到古代就霸氣側漏,那是小說裡頭才有的,古人可都不是傻子,狀元每三年才一屆,天底下的學子共同爭奪,哪裡是那麼好拿的。
賀文麒不想要作為女子的命運,那就得拿出成績來,如果他沒有足夠能夠打動李氏,或者讓李氏不得不答應的成績,將來說不定比一開始就別讀書還要慘。隨著他能夠出門,越發明白這個年代對女子的約束,街頭幾乎都見不到年輕女子的身影,即使貧家也是如此,更別說富貴人家了。
如果這是唐朝,賀文麒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性別弄虛作假,但偏偏這裡距離唐朝不是一星半點兒元,實際上在秦朝之後,這個世界的發展史就大大的偏離了,按照年代來算,這個歷朝與宋朝十分相近,相對而言,對女子的約束也越來越大,貞節牌坊也成了一種榮譽象徵。
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頭懸梁錐刺股算得了什麼。賀文麒逼著自己慢慢適應現在的書本,背書倒並不是最難的事情,他並不是真正的三歲孩子,原本就比同年齡人聰明很多,上輩子又是慣常要背書的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只是比起讀書,習字就難多了,別指望用慣了簽字筆的人會毛筆字。
年歲小,臂力不足,握著毛筆的時候總是有些不得力,為此賀文麒將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練字上,要知道這年頭沒有眷錄製度,卷面分可能成為關鍵。一手爛字的話,恐怕監考官看都沒心思看,直接給打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也許是小小孩子板著臉寫字的模樣十分可愛,連一向嚴肅的賀餘慶也忍不住和藹了神色,走到他身邊看了看,才帶著幾分滿意說道:“你還小,力氣不足,慢慢來就好了,別將自己逼得太緊。”
對賀餘慶來說,這孩子寫出來的字能夠端正,已經十分了不得了,但賀文麒自己明白,這字別說跟那些書法大家比,就是學堂裡頭,大部分孩子都比自己寫得好,這孩子練了一年的結果。
購買筆墨紙硯,對於賀家來說也是個大負擔,賀文麒平時只是沾著水在桌子上書寫,反正對於剛開始習字的人來說也夠了,只是李氏覺得委屈了孩子,每天做繡活兒做得更晚了,弄得賀文麒十分內疚,琢磨著自己應該發揮穿越者的優勢,先來賺個錢什麼的。
賀文麒的想法倒是好,誰知道還沒開口,直接被李氏打了回去,雖然女兒十分聰明,但畢竟是個女子,如今讓他讀書,李氏已經十分不安,更別說出門掙錢了。再說了,讀書人清貴,將來或許還有人看得上,但商人低賤,她怎麼可能讓唯一的孩子去做這樣的事情。
這次無論賀文麒如何說,李氏就是不答應,連帶著對王老頭也幾番吩咐,絕對不許他去除了學院之外的地方,弄得賀文麒十分挫敗。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