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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當時我昏迷未醒,是他給我退了追兵,又將我救活的,這也是幹真萬確的事呀。現在真是連我也給弄得糊塗了,當時何以對我這樣好,現在卻又要暗殺我呢?”

竇線娘道:“大哥,你總是往好的方面著想。這有什麼奇怪?你不是也曾說過,他當時救你,是為了向你市恩,好與你化敵為友麼?現在他已知道這冤仇無法可解,又怕車遲說出真相,你已知道內清,所以當然要向你下毒手了。”

夏凌霜早已忍耐不住,聽竇線娘提到,便急忙問道:“那老叫化到底對你說些什麼話?”

段珪璋訥訥說道:“他、他還是那一句話,說皇甫嵩不是你們的仇人。但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剛要說出你們仇人的真正名字時,便給皇甫嵩害死了!”

夏凌霜低聲問道:“這且不必管它,我母親本來就只是想為江湖除害,並非我們與皇甫嵩有過不去的冤仇。我要問的是、是:那老叫化可有說到與我身世相關的事。”

段珪璋頗覺尷尬,半晌說道:“也還未曾談到。不過,不過,我相信他以前對你說的,大約,大約也非全是胡說。”

夏凌霜變了面色,蹩了雙眉,她心頭上本來就罩有一層陰影,現在是更擴大了。她可以不相信車遲的話,但卻不能不相信段珪璋的說話,她低下頭來,喃喃自語道:“難道媽媽有些事情還要瞞我不成?”想了半晌,忽地又抬起頭來問段珪璋道:“段伯伯。你是我父親生前的好友,你可以告訴我嗎?”

但是段珪璋心裡的懷疑卻不便說出口,想了一想,說道:“你父親遇害的那晚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的母親。不過,據我所知,那皇甫嵩大約是你母親的仇人,你母親要你殺他,不單是為了給江湖除害,同時也是為自己報仇。”

夏凌霜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一聽就知道段珠漳言猶未盡,不過,從他所透露的口風,已經可以猜想得到:自己的身世一定還有更復雜的內情。當下咬著嘴唇說道:“好,段伯伯你不肯說,我只有自個兒回家問媽媽去。”

段珪璋柔聲說道:“不是我不肯說,是我有許多事情還未曾弄得明白。只怕也要見了你的母親之後,才能弄得清楚。”

竇線娘道:“我與你的母親未曾見過面,但亦是久已仰慕地了。不知可以容我拜訪她麼?”

夏凌霜道:“段嬸嬸肯光臨寒舍,我自是歡迎不暇,只是我不能作主,待我問過家母再來尋找如何?我媽的脾氣有點古怪,她不願意見外人。”有一點她還瞞著不肯說出來的是:她母親曾鄭重交代她,連住址也不要透露給段珪璋知道。

夏凌霜又道:“南大俠已經到睢陽去了,據我所知,他是要將王伯通父子與安祿山密謀作反之事告訴張巡與郭子儀的。他是準備到睢陽一轉便回九原,他要我告訴你,問你願不願到九原會他?”

段珪璋趁此下臺,說道:“我正是要到九原去。你見過母親之後,若是有事找我,可以到九原來。”

當下三人以刀劍挖土,草草的埋葬了車遲,段珪璋目睹這一代丐俠埋骨荒山,心中無限傷感。

埋葬車遲之後,三人聯袂下山,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竇線娘嘆氣道:“這幾個月來,一件件的不如意事接踵而來,弄到如今家破人亡,真似是做著惡夢一般!”段珪璋無言可慰,強笑說道:“也許是因為咱們已享了十年清福,所以天公有意要將咱們多所折磨!”

夏凌霜招回了她的小白馬,一聲“珍重!”跨上坐騎,揮淚而別。這一去也,正是:

狼煙遍地亂神州,重逢已是滄桑改。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六回 強藩作亂囚朝使 俠士重來陷敵圍

歲月如流,星移物換,自王家父子大破飛虎山之後,轉眼間便過了七年。

這七年來的變化很大,就江湖上來說,王家興起,已替代了昔日竇家的位置。雖因龍眠谷那一鬧,引致了綠林的大分裂,王伯通終於沒有達到做綠林盟主的目的,但依附他的黨羽也很多,在綠林中仍以他的勢力最大。當年威震綠林的“竇家五虎”,已漸漸給人忘記了。

就朝廷來說,朝廷的勢力日益衰微,安祿山的勢力卻日益擴大,他掌領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等於在北方自成一國,與李唐政權分庭抗禮,兵精糧足,甚至還蓋過了朝廷。

大唐天寶十四年九月的一天,范陽平原上有一騎健馬正在飛馳,馬上的騎士是一個熊腰虎背的壯健軍官,此人來歷非比尋常,他是大唐開國功臣秦瓊之後,現封龍騎都尉,名列大內三大高手之一的秦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