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了。
秦襄躊躇片刻,迫得說道:“鐵錚,我尚未知你犯了何罪,但既有聖旨拿你,你就不應拒捕,免得罪上加罪!你有何冤屈,見了皇上,可以再行分辨。”秦襄打算與尉遲北聯同用闔家性命來保他,必要之時,還可以懇請長樂公主代為求情,因此先叫他不可抗旨拒捕。
鐵摩勒悲憤交集,說道:“皇上要殺我替楊國忠、楊貴妃填命,這還有什麼可分辨的?秦大哥,我知道你是奉旨拿我,我不願令你為難,好,我就隨你回去,任那昏君處置。”
鐵摩勒已願意束手受擒,可是字文通的雙筆卻如狂風暴雨般的襲來,莫說放下兵器,只要應招稍緩,就有性命之危!
鐵摩勒大怒道:“我可以賣情面給秦大哥,卻不能受你這廝欺負!”唰唰唰連劈三劍,鬥得更烈!
秦襄叫道:“鐵錚既願奉旨,字文將軍,你就住手吧!”宇文通道:“他口說如此,劍未扔下,即如老虎未曾拔牙,你焉知他不會反齧?”
字文通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秦襄又想勸鐵摩勒先放兵器。
但看這情形,鐵摩勒與宇文通彼此互不信任,除非自己上去揮鐧把鐵摩勒的長劍打落,否則鐵摩勒也斷不敢放下兵器。
鐵摩勒與宇文通本是難分上下,但秦襄一來,鐵摩勒已有點心煩意亂,長劍狂揮,招數上不覺露出破綻,字文通陡地大喝一聲:“著!”一筆向鐵摩勒胸前的“璇璣穴”插下!
秦襄大驚,正待上前解救,忽聽得“叮”的一聲,宇文通的判官筆歪過一邊,隨即聽得一個帶著稚氣的聲音說道:“秦將軍,他們打得好好的,你卻從中於阻,這未免大煞風景了!”
樹林中突然現出一個人來,秦襄這一驚更甚,這人身材不滿五尺湘貌十分特別,一副“孩兒臉”,活像一個大頭娃娃,正是那名滿江湖、曾經震驚帝座的妙手神偷空空兒!
秦襄手按雙鐧,沉聲問道:“空空兒,你到這裡,意欲何為?”
空空兒笑道:“秦將軍,你不必擔心,你這對金鐧,雖然也值得幾個錢,卻還未放在我的眼內,我賊癮發作,也不會偷你的。
我是特來看打架的呀!喂,你問了我,我也要問你了,你又來這裡做甚麼?”
秦襄道:“我,我是奉旨來,來捉……”他看了鐵摩勒一眼,那“反賊”二字,實是不忍出口。空空兒道:“你要來捉誰呀?捉這個大個子呢,還是捉這個少年?”
秦襄道:“我們的事,你何必管?”
空空兒道:“不然。我已經說與你知,我是喜歡看打架的了。
他們打得過癮,我也看得過癮。他們打架,你若不管,我也不管;你若要幫那一邊,我也就幫另一邊,一個對一個,兩個對兩個,這才公平!”
秦襄給他弄得啼笑皆非,但一來他領教過空空兒的手段,也知道他的怪脾氣;二來他也實是不願去捉鐵摩勒。心中想道:“也好,我找到了這個藉口,正好袖手旁觀。讓鐵賢弟得個機會逃生。”便道:’‘空空兒,你那日曾助了我們一臂之力,抓了你的師弟回去,看在這點情分,我願與你交個朋友,你說如何就如何吧。’空空兒大笑道:“江湖上人人都說泰將軍夠朋友,果然不錯。
來,來,來!你放下了這對金鐧,咱們都來看打架吧!”
空空兒現身之後,宇文通便變了顏色,待到空空兒說了不助任何一方,他的神色才漸漸恢復過來。可是,鐵摩勒趁這機會,又已搶到了先手攻勢,漸佔上風。
空空兒看了一會,忽地自言自語地說道:“摩勒來作皇帝老兒的保鏢,這已經算得是件奇聞,現在,他以皇帝保鏢的身份,卻又與護駕的都尉。他自己的上司打起來,這更是奇上加奇了。
喂,鐵摩勒,你為什麼和長官打架?”
鐵摩勒打得正在吃緊之際,來不及答他,空空兒道:“喂,小摩勒,秦將軍都願意和我交朋友,你倒不願意嗎?我在問你呀!”
鐵摩勒奮起全力,長劍一架,將宇文通迫退兩步,沒好氣地答道:“那昏君說我是反賊,這廝要借我的頭顱升官!”
秦襄聽了,暗自慚愧,心想:“鐵賢弟,莫非你也誤會我了?”
空空兒又大聲說道:“摩勒,我本來想找你的,你猜猜看,我找你作什麼?”
鐵摩勒心道:“空空兒,你也真是太不識趣了。這個時候我哪還有閒心情與你聊天?”
空空兒大笑道:“猜不著麼?我也諒你猜不著!好,我就告訴你吧。我有心與你交個朋友,想送一件極之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