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繼續西進,蜀道難行,軍士馬匹累壞的日有所聞,幸而糧草已有接濟,軍士們所憤恨的楊國忠又已殺掉,因此雖然勞苦,士氣卻比以前旺盛得多,全軍上下,無一怨言。
一路無事,話體煩絮。這日到了廣元,已人蜀境。玄宗念將上勞累,准許歇息三天。這晚,鐵摩勒便與秦襄尉遲北二人喝酒暢敘,酒正酣時,忽地有一個太監匆匆來到。
尉遲北吃驚問道:“公公,何事?”那太監道:“皇上有召,命鐵都尉即行見駕。”尉遲北道:“哦,原來是宣召他麼?鐵兄弟,反正我也沒事,陪你走一遭吧。”尉遲北掌管大內宿衛,不必奉詔,亦可進宮,這時雖是在走難途中,舊規仍在,故此他敢出此言。
哪知那太監卻道:“皇上只是宣召鐵都尉一人,‘行所’(即皇帝駐驊之所)宿衛,都已有人輪值了,尉遲將軍,你自飲酒。”
尉遲北雖可自行進宮,但未奉詔卻不能進去見皇帝,而且那太監的口氣,又分明是不想尉遲北同行,尉遲北只好作罷,當下笑道:“既是行所無事,我也就樂得清閒了。鐵兄弟,待你回來,‘咱們再喝個痛快。”皇帝宣召侍衛,那也是常有之事,尉遲北不疑有他。
鐵摩勒卻暗暗起了疑心,“馬嵬驛之變,是我首先發難的,雖然皇上有詔,對任何人都不追究,但看他在這次事變之後,即不要我作公主的扈從,分明是對我已有疑心,不似從前信任了。為何他又要單獨召我進宮?哎呀,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