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為傲世少爺是要一輩子做了個銅臭商人不成。”章博淵搖頭說道。
木,融聽得也是滿頭霧水,章博淵聲音又抬高了幾分:“世間確實有些事要穩紮穩打,從低而起,但也有一法子是空手套狼。”
傲世先前聽了商頭的話後,心裡也是動搖了幾分,就是想拒絕了凝海王的提議,想一人獨立闖蕩,磨練自己的心性。
聽章博淵的意思,這商頭說的反而是錯了。“那商頭想來是白手起家,所以對了少爺這般的借力之法,有些牴觸,我卻說這最妙的一處就是借力使力,卿君,融兄,我問一句,這天下可是公平?”章博淵原本顯得瘦弱的身軀,這時似突然高大了些。
木、兩人出身不同,脾性不一,但也是世家出身,見了此問,也不說違心話,只是答道:“天道實則不公。”
章博淵聽罷,先是點頭,再問:“如何不公法,這回可是要考傲世少爺了。”
傲世說道:“人分幾等,出身也是不同,就定了一生一世,自然是不公。”
“錯也,錯也,章某倒認為很是公平,你們要知道,一般的王侯將相成大事,後輩坐享其成,就是因為了先輩的蔭護。看著只是紈絝,你們可知紈絝的祖父一輩比常人又努力了多少,我們眼底只是看了人生短短的數十年,卻看不得一個家族,一個姓氏的千年歷史,人人都說富不過三代,貧也不過三世,說得正是此意,如果換做十世看,那人人之間貧富貴賤的差異就小了。”他說得這話,乍聽之下,違了常理,但細想之下,又有幾分道理。
“千商頭身為商賈,又是窮苦之身,對傲世這般根基良好的世家子弟,難免生了些看法。更何況,他說話辦事,正是從了商人角度而言,”章博淵又將話說明了些:“我先前也曾說過,這世上不外乎是四種生存之道,你選得又是哪一條?”
傲世心裡遲疑,只是腦中突然青光閃過,胸口熱氣沸騰,曾經的戰場枯冢,沙場血灑的情景劃入眼裡,他想起了水域王昔日的雄姿英發,天人之才,更是一時語塞。
章博淵再問道,“玉闕有了四省中,你可知哪省權勢最大,又是哪省最受炎帝的忌諱?”
融復海搶道:“我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商省的行當是最有人搶的。”
木卿君則在一旁暗想:工省,上至建築,下至修橋造路,也是緊要。但再想想,這農省管得天下糧倉,糧為民生之本,也是重要。
章博淵見了幾人都勞神暗想著:“依我說,這國中最是厲害的是兵省,這幾省之中,最受炎炙器重的也是兵省,這國中,能自由出入帝宮的也就只是茅洛天一人。”
一旁的融復海大悟,這對於兵家的厲害他也是曉得的,北陸裡頭,兵省裡的人可是連朝中要官都不看在眼裡的。
傲世突然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外頭的夜風吹入了室內,章博淵所說的,他懂了。
他沉聲說道:“章叔叔的意思,可是要傲世撇開那世人凡道。走了世上最為生僻的君王道,書中曾曰,為人在世,需心懷三劍,為君王劍,臣子劍,和庶民劍。傲世手執的該是哪把,這會兒已經明瞭。叔叔今夜的這番話語讓侄兒心中豁然明朗。”
君王劍走的自然是君王道,前路幾何?傲世前路已明,但心中這時卻波瀾驚起。今日他見了凝海王可曾真的生了臣服之心,他再想起了那天見到了炎炙的情形,那一身的帝王氣,自己的心裡可曾有過半點怯意。
他,齊傲世,又怎會是一把區區的臣子劍,十年磨礪,劍待出鞘,鋒芒該是盡露。
這一夜,小院之中,有兩處燈火徹夜不熄,鄰院不同枕,該是有了兩顆不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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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側院之中,燈苗跳閃,若兒呆坐在了桌旁,杯中茶水已經涼透。
方才商頭的那番話進了不同人的耳,也是生了不同的作用,看著杯中水火輝光交相照映,若兒的心思也是飛了老遠。
人麼,激起的心漪陣陣泛開,不知芳菲的家人和冰原的故友們現在可還好。
她潑了冷茶,披衣走在院中,月色如霓如金,顯得人影分外孤瑟。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到了今時今日,她才明白了些,幼時在了芳菲中,她曾以為一人就能熬得過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午夜夢迴之時,依舊是溼枕難眠。
輾轉冰原的幾年間,初嚐了朋友情誼,她依舊不懂人和的箇中道理,今日聽得千商頭的那寥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