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武皇后勉強地一笑。
“男孩子大了,是不大聽話的!”太平公主又接上一句。
這惹得皇后真正地笑了起來。
“由他去吧,我並不稀罕他的孝順哩!”她說著,轉向婉兒,“你去看看蕭淑妃的兩個女兒,太子來為她們請求,她們想嫁人了!”
婉兒才應了一聲是,太平公主已經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母后,你找婉兒辦正經事,是不是就為了那兩位呀!她們,是宮中出名的醜怪——我看難辦得多了。”
“你曉得些什麼呢?”
“她們是出名的壞脾氣!每天都板著面孔,侍候她們的內侍和宮女,好難做人,稍有不妥,她們就會斥罵。內侍說她們兩個是寡婦面孔——我也去瞧過她們一次,真的是寡婦面孔。”
“珠兒,不要亂說哪,人家還沒有嫁人,你就咒她們是寡婦。”武皇后忽然變得同情她們了。
“我不是詛咒她們,實在是的呀!”太平公主稍頓,“母后,我為她們做媒如何?”
“珠兒,你又來瞎鬧了。”
“不是瞎鬧,說正經,我以為從玄武門的侍衛營內找兩個出來做她們的丈夫,一定是很適合的。”
“珠兒!”武皇后低喟著搖頭,但是,在一眨眼之間,她那股莫名其妙的舊恨又抬起頭來,雙眉一揚,就轉向婉兒,“就這麼好了,你通知掖庭令,從宿衛營中選兩個粗壯的漢子出來,配給她們。”
兩位公主的終身大事,就在談笑之間作了可悲的決定,武皇后的積恨也因此而消掉了。可是,她還有新恨,新恨,是對兒子的,她覺得,兒子對自己的權力,逐漸構成嚴重的威脅了。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願和自己親生的兒子鬧,可是,總又不能坐視自己的權力被侵害。
在矛盾中,在隱隱的痛苦中,她向皇帝提出了避位的請求——同樣用了天旱作為理由。
“這和你避位或者不避位有什麼相干呢?”李治輕鬆地一笑,“天旱,是常有之事呀,有史以來,天旱,不知有多少百回了。”
“有人以為,這是乾綱不振的緣故,乾綱不振,就是我代你主持百司奏事呀。”
“荒唐,是誰如此說的?”
“你不必問是誰——”她懶散地一笑,“就我本身來說,實在想放手了。這些事,會和飲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