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這話,卻不見僕人上來。她思忖,難道是讓她自己轉輪椅,這還真沒嘗試過。
誰知,他將刀叉一放,竟大跨步的直奔她而來,桌子雖大,也架不住他那急速的幾大步。不待她反應,手一撈,將她摟在懷中抱起來,那胸膛的溫熱令她身子頓時一僵。
他卻仍覺不夠似的貼著她咬耳朵,熱騰騰的氣息呼在她的側臉,“你待會就知道,蕩氣迴腸的不止我的聲音。”
她隨即便用雙手和那隻健全的腿使勁掙扎,他卻箍得更緊了,“乖,別動,摔了就不好了。”說著還佯裝手一鬆,嚇得她自動的將雙臂摟住他,防止身體大的下墜,卻換來他哈哈的大笑。這感覺,就像他是戰場上得勝的將軍,驕傲的抱得美人歸;而她,像個束手就擒的俘虜。
窩在他頸側的臉露出一抹嘲笑,還不定誰是誰的俘虜呢!
他不忘照顧到那隻傷腿,格外惜香憐玉的將她放在床上,彎下的背卻始終不願抬起來,著迷一般的趴在她的身上,嗅著她身上的氣味。
“鳶尾花,是香水嗎?”雖然她只說過一次,他卻一直記得這個名字。
“純露。”她回答。
“是種精油?”不知這男人哪來的對花花草草的興趣,一副鍥而不捨的求知精神。
“不一樣,比那個難提煉。”也不知她哪來的興致,跟他竟然一問一答起來。
這男人保持那個姿勢趴在她身上許久了,重重的身子壓得她喘氣都覺得費勁,她動了幾下。他卻用手臂撐住身子,支起來,頭埋在她的頸窩軟軟的地方,冰涼的鼻尖輕輕蹭著,讓她像觸了電似的一陣酥麻。
按下她掙扎的手臂,手放在她系的嚴實的衣釦上,從頸項處開始,一顆一顆的解,手漸漸向下遊移著,緩慢又灼人的煎熬。
第六十七章
他禁錮著她,湊近她,手卻沒有亂摸亂拂,也絲毫沒有挑逗她的意思。那動作倉皇中透著瘋狂,雙手並用的剝落她的衣服,卻只是在她身上聞著嗅著。
這怪異的舉動,讓她想起他們曾經一起看過的電影,叫做《香水》。劇中的調香師有著陰沉詭異又變態的性格,為了得到少女誘人的體味,將她勻稱美麗的身體剝得赤裸裸,泡在巨大的玻璃容器中。看完很久,她閉上眼彷彿頭腦中還能浮現出少女那具慘白的屍體懸浮在盛滿液體的蒸餾容器裡,陰森恐怖。
那時他緊緊摟住她,臉埋在她髮間的馨香中,說——“如果你死了,我也要留住你的氣味。”
他將她翻轉背對著他,眼底不是如玉的容顏,而是垂落的一頭長髮。細膩的肌膚在壁爐跳躍的火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他們的影子也跟著火光跳躍,寂靜的只有木頭噼噼啪啪的聲音,火星四濺。
“原來凌總請我來,就是為了上床啊。”她似恍然大悟般的開口。
清清淡淡的聲音傳在耳中彷彿指路的燈,讓他心中的迷霧瞬間散去,換來他眼神的清明,跟著動作也停了下來,翻身從她的裸背下來,嘲諷的說道,“跟你?我還嫌髒呢。”
他彷彿厭惡的一刻也不願多待,逃一般的出去將門嘭的大力撞上。剩下她無奈的趴在床上,明明被佔便宜的是她,跑也應該是她好不好。她先是將上半身翻轉過來,然後傾身起來搬動自己受傷的小腿,再將散落在床上的上衣套上。
小腿上的石膏,醫生叮囑起碼要四個星期才能拆掉,讓她很不方便。可她又無法不負責任的自行敲掉,除非她要頂著沒好利落的瘸腿肉身過日子。
仰躺在床上,手不經意的一揮,碰到一個冰涼的硬邦邦的東西,側頭一看,竟然是手機,顯然是剛剛他不小心落在這的。
好機會,她心跳如雷。
劃開蓋,螢幕一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她再熟不過的照片,那是一張她——龔念安的並不美的熟睡的臉,沒想到他手機換了桌面還沒換,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這念頭不過轉了幾秒就甩在腦後。
她在腦中迅速搜尋著號碼,大拇指飛速的按動著手機鍵盤,滴~滴~,一聲又一聲,仍然沒有接通,她心中越發焦躁不安,難保凌希文不會很快發現手機遺失又回過頭來找。
她彷彿能聽到時間如流沙般急速流失的聲音。
終於,愉悅的女音傳來,“您好,衣之錦總機。”
她提著的心終於稍微往下放了一放,“你好,幫我接戴總。”
“不好意思,請問您哪位,和戴總有約嗎?”例行公事的辭令。
“我是季景純,有急事找他,請快點幫我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