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爛了也不必你動手。”
帶著冰冷殺氣的聲音響起。
“雖然情有可原,但見到了你褻瀆在下的所作所為,在下可不能當做沒看見。只此一箭,算是你付出的代價吧。”
“嗯?”
剛將兩條內褲掛上,陳安就感覺到了身後傳來實質般的冷意。
他錯愕回頭,便見面若寒霜的永琳搭箭拉弓。
“喂喂,要不要”
“無論躲不躲開,在下皆既往不咎。”
彷彿回應陳安之前的話,永琳這麼說道。
然後
咻!
箭支迅捷的射出,然後如同乘風般消失不見。
想說的話被實際的行動打斷,這讓陳安忍不住嘆氣。
“什麼褻瀆,你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汝之所在,皆為煉獄!!!”
陳安剛要付諸行動躲避急射而來的箭支,伴隨著彷彿咆哮般的吶喊突然徹響在耳邊,一片深沉的黑暗覆蓋了被夕陽渲染的世界。
殘屍、鮮血、冤魂,數不清的恐怖在黑暗中湧現,彷彿在一瞬間,便從人間跌落到了煉獄一般。
愕然的眨眼,眼中的煉獄情景頃刻間消失不見。
“呃!”
視野迴歸光明。同一時刻,搖擺著被染紅的蝴蝶結在地上留下點點像盛開花朵般豔麗的鮮紅,箭支飛向未知的彼端消失不見。
伴隨著腹部傳來的炙熱灼燒感,箭支穿過身體的痛苦讓陳安忍不住彎下了腰。
在一個水平垂直的三角水管九十度向上突出的那頭注入水。理所當然的,水會從另外兩頭流出。
鮮血如水湧,從陳安腹部被貫穿的傷口流淌而出。很快便將黑色的袍子染成更加深沉的顏色,並且在地上積起一大灘的紅色。
和貫穿身體的箭一同離去的似乎還有身體的力量。陳安無力的坐在血泊中,垂首捂著傷口。
地上肆意流淌的血液像鏡子般映照出蒼白的面容。陳安忽然眨眨眼,彷彿在和自己的倒影開玩笑般的道
“喂,痛嗎有點,可完全不夠哎。”
故作狼狽的躲開,然後抱怨,若無其事的繼續曬衣服
輕鬆的躲開,然後抱怨,若無其事的繼續曬衣服。
作死能力很強,自保能力更強。
這是永琳一直以來對陳安的看法。
所以除了這兩種看似一樣的可能,在陳安中箭之前,她從未有過其它的想法。
陳安被箭射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從過去偶爾前去紅魔館,看見陳安被憤怒的人追的上躥下跳和陳安去往永遠庭,然後被帝暴跳如雷的追捕,這兩種情況的結果便可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無論哪種情況,最後的結果陳安必然無事。
或許偶爾會故意捱上一下兩下,但那絕對是不疼不癢的。
可現在
陳安如果被自己殺了,公主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永琳趕緊丟開弓。再顧不上沒鞋和頭髮落地,光著腳丫踩在了院中的土壤之上。
拖著長髮小跑兩步,腳心便傳來溫熱粘稠的溼感。
是血!
銀髮披散落在大地,於溫柔的夕陽中染上殘酷的血紅。
毫不停留的來到陳安身邊。永琳蹲下身,一邊用手捂住了陳安身後沒捂住的傷口,一邊使勁撕扯他的袍子。
她嚴厲的發出訓斥。
“堵了前面不堵後面,你是白痴嗎!?”
箭傷是穿透性的,只捂一面等於沒捂。
“喂喂,這可是你做的好事。別用這種嚴厲的語氣教訓我啊。”
陳安側頭,蒼白的面容對上了永琳帶著焦急的眼神。
明明身上的傷是面前的人造成,陳安臉上卻沒有任何怨恨。
腹部如火燒般的痛苦和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感,絲毫沒有減縮陳安的樂觀。
兩邊嘴角微微上翹,他詼諧調侃著為他處理傷勢的永琳。
“別那麼粗暴,會認為你想對我做什麼的。要知道,我可是賣身不賣藝哦。”
“都這種情況了,你難道就不能稍微閉上你的嘴嗎!”
和動作一樣,永琳說話的態度也是極其粗暴。
撕拉一聲撕開黑袍從上面扯下幾塊大塊的布揉做一團,永琳使勁的將其摁在了陳安的傷口之上。
咒罵般,永琳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