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護照,紅色的,是日本護照,她沒有找到一個什麼國家的護照也是咖啡色的,除了中國的。所以,她將自己在飛機上填寫的入境表格從護照裡抽出來,放到手裡夾著,遮住護照的另一面。
面對邊防檢查的官員,她忍不住還是對他毫無表情的臉說了聲“Hey”,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沒有回答。簡妮想起在美國領事館簽證處,那個拒籤的黃毛也是這樣抬起眼睛,看了看她,不回答她的問候。“咚”的一聲,是圖章重重地蓋在護照上,黃毛給的,是拒籤的圖章。如今這個,是入中國國境的圖章。
簡妮幾乎是咬緊牙關,拿回護照,離開櫃檯,進入中國國境。將護照放好的時候,她忍不住用手指颳了刮簽證頁上那張新的美國工作簽證。簽證紙上微微凸起的細密紙紋,讓她安心了一些:護照是有效的,簽證也是有效的。
接機的人緊緊擠在門外,簡妮覺得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有深深的疲憊和茫然,都有菜色,都散發著被囚禁的不快,雖然她也看到有人手裡捧著鮮花,準備送給自己迎接的人。她也聽到有人歡聲叫著什麼人的名字,那是重逢。簡妮感到,有許多目光落在她臉上,象夏天的蒼蠅那樣重重的,“嗡”的一聲,就象牢裡的人看自由的人,還有很多目光落到她身上,那是在看她的美式裝扮,那是上海人精明而飢渴的目光,簡妮意識到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