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傻了。所有的傢俱和家電都被浸泡在水中。我損失巨大。在天上的姑媽姑父,你們當初為什麼選擇一樓?難道不知道天會下雨?
我欲哭無淚。我的個人財產瞬間化為了滔滔洪水。包括一條我一直捨不得吃的金聖。南昌人管抽菸叫吃煙。這個明顯的錯誤直到今天無人追究。要知道,在南昌,第一世界的人吃金聖。第二世界人吃海鳥。第三世界人吃南方。
當然,這只是當時的情形。2001年後,南昌發生了變化,如果讓我描述這個鉅變的程度,我想引用老牛的圓滑:“解放了。”
在我和老牛費勁心機“剷除”帥哥的時候,帥哥卻在為我們和鞠口水之間穿針引線,試圖把雙方說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我們和鞠口水錶面上和好了。帥哥倒不壞。但當時我們不覺得。對他缺乏好感,主要可能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性取向。因為對同性戀缺乏起碼的瞭解,我們自然而然地把他往邪惡的方面靠。因為我們無法理解,一個從來沒有嘗試過女人的男人怎麼會對女人毫無興趣?
直到後來看了《藍宇》後才略有了解。至少不覺得那麼醜惡了。關於他的“婚姻生活”,帥哥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提前通知我們:“五十年後,人們填表時,在填了姓名、性別、學歷和籍貫後,就要填上自己的‘性取向’一欄。”
在我們驚愕之際,他又補充了一句:
“那時的‘性取向’有五個選擇:A,男性;B,女性;C,雙性;D,無;E,自慰。”
56。會議開了三天三夜
夏天是和暴風雨一起來的。一場跨越春夏兩季的雨下了54天,區別在於春雨溫柔,夏雨粗暴。
在暴雨的喧囂中,會議開了三天三夜,總算達成了共識。實際上,整個會上會下,主要是鞠口水滔滔不絕陳述想法並將想法強加於我們的過程。他因此感慨萬千:“原來,所謂會議是領導人逐漸說服教育下屬的過程,因為領導人和群眾的智力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領導才是領導嘛。確實,等你花費大量時間說服下屬後,可能已經貽誤戰機。所以要強調軍令如山倒。”
“我們努力在文學領域鑽營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出名。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直奔主題甩開文學直接向出名衝刺呢?”注意,鞠一直使用“我們”,這是他花時間說服我們的原因,也是他領導水平提升的標誌。
會後形成的會議紀要明確了今後的中心工作:撇開業已墮落的中國文學,向名流進軍!是口號,也是標語。這句口號會後做成標語替下了那句蒙塵的“向網路進軍!”。一直以來,我們在網路上貼了不知多少文學作品,製造了上百個引發爭論的焦點,但是人們記住了焦點,沒有人知道我們。我們貼在文學網站的小說、詩歌、散文、評論可以湊成十本《三重門》的厚度,但是沒有收到一分錢稿費,沒有在文壇掀起哪怕一絲漣漪。後來發現問題,在文學網站轉悠的全是作者沒有讀者。也就是說,文學網站實際上還是各人的書房,明明互不干涉,卻在想像中相互踐踏。安妮寶貝的奇蹟蓋因她的房子蓋得早,那時候大家都沒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只好到她那避避雨,她收了點避雨費就發了財。
當然她的房子也漂亮。
會上成立了“閃電式出名研究會”,鞠自任會長,竟然選我當副會長,我一再推辭,但是他和老狼等人紛紛強調,“論資歷論才華論人品論水平論政治可信度論親和力……非你莫屬!”捧得我心花怒放,暈暈乎乎同意了。老狼出任研究會秘書長。帥哥出任研究會辦公室主任,老牛後來追授終身會員。
“我們搞文學為了出名,但即便文學搞得好也不一定出名。這是我在研究中的重大發現。比如我的詩歌,和海子比,公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嘛。偏偏我就出不來,除非我也自殺。等我出名發財後,我自費印刷我的詩集,凡是識字的都發一本,我不圖名(因為那時我已經有名了嘛),只為提高我國各族人民的文化水平和文學修養,全面徹底豐富他們的精神生活,使我們國家更快地成為世界上最發達國家。當然,對那些當初退了我的詩稿的有眼無珠的編輯,我會多寄一本,一本讓他們閱讀、一本讓他們擦拭悔恨的淚水:當初竟然虧待了一個如此高貴的靈魂,使我國各族人民遭受了多大的損失啊。如果我的詩歌早一點在公眾中傳播,我們每年都會提前完成年初確立的經濟目標,‘四化’早就實現了。”鞠流淚了。“同志們,我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當代白求恩,所以我把‘先出名再搞文學’的偉大科研成果毫不保留奉獻給大家。接下來就是研究如何把科研成果轉化為生產力,我們先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