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鎮撫司而來,是為了捉拿圖謀不軌的錦衣衛相關人等的!
錦衣衛!這幾年來,這個之前一直不被京城官民所重視的衙門已在楊震的帶領下重振雄風,一舉成為京城裡人人談虎色變的存在。近些年來,只有他們尋人的不是,還從未被人找上門去過呢。而今日,他們這些最尋常不過的兵馬司小卒,就要衝擊錦衣衛衙門了!不單是衝進去,還要在裡面搜尋證據,甚至是拿人,只一想起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一眾兵卒就只覺著熱血沸騰。
與他們一樣心情激盪的,還有張謙。他等這一日已經好久了,他相信,今日之後,自己的大名必然會傳得滿京城人盡皆知,從此踏足官場,青雲直上也再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待來到那有些幽深的衚衕口時,前方引路的兵卒腳步便是一頓,隨即便把徵詢的目光轉向了身後,等待著自家大人下達命令。
而跟秦綱和張謙兩人並排騎馬而來的東城兵馬司指揮使祝永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來。這終究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旦帶人進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秦大人,你確信鎮撫司裡確實有人私造火器圖謀不軌?”祝永再一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自打從兵馬司衙門出來後,他已經問了好多次這個問題了。
而答案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祝大人但請放心,我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秦綱趕緊再次做出保證。
張謙的眉頭不覺皺了一下,對這位祝大人的拖拉很不以為然,但現在終究得要借用他的人馬,便也笑了下道:“祝大人,你只要率人進去了,就會知道我們所言非虛了。大功就在眼前,你可別打退堂鼓哪!”
祝永感覺到了對方的輕視,也不覺有些尷尬。但人都已帶到了這兒,又怎麼可能臨陣退縮呢?於是便把手往前用力地一揮:“衝進去,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控制住整個鎮撫司!”
“是!”眾兵士齊聲答應,隨即加快了步伐,迅速地就朝著衚衕裡衝去,目標正是那扇在黑夜裡顯得更加幽深莫測的鎮撫司大門。
而就在頭前幾人踏入衚衕,才往前邁了幾步之後,那原來看著靜悄悄,不見半點動靜的黑暗裡就突然冒出來兩名手持短刀的黑衣人來,用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冷聲問道:“什麼人,竟敢夜闖鎮撫司?”
那些兵卒顯然被這突然冒出的黑衣人給嚇了一跳,腳步往後一退,隨即才想起什麼,把火把往前一舉,既能照清楚前方情況,也好叫對方看清楚自家打扮:“兵馬司前來查案,速速讓開道路!”
“兵馬司的,大半夜的跑我們鎮撫司做什麼?”那兩名黑衣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但依舊警惕地盯著面前眾人,手裡的刀也被他們握得更緊了。
“這個就無須向你們交代了吧!”祝永見這兩人一出現就擋下了自己這麼多人,頓感臉上無光,面色一沉便策馬迎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兩人:“現在只給你們兩條路選,要麼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麼就以拘捕論處,格殺勿論!”既然已決定進鎮撫司搜查了,他也徹底放開了手腳。
兩人聞言都是一愣,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強硬而不留餘地。他二人只是錦衣衛安排在這兒守夜,以防有宵小之徒趁夜偷進鎮撫司裡行竊什麼的,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得面對這麼多人,還得攔阻住他們的去路。如此一來,氣勢自然很不足,尤其是當他們瞧見衚衕那幾名亮出弓弩來指向自己的兵士,知道只要自己一旦動手,眨眼間就可能被他們射成刺蝟一般。
如此形勢之下,兩人自然不可能再強行阻攔了,只能把身子一偏,讓開了路來,同時口中道:“我們鎮撫司向來奉公守法,斷不會幹出什麼違法之事,一定是你們得到了假的訊息。”
“這個就不勞你們操心了,把人拿下!”祝永根本沒心思和他們多說,一聲令下後,便自顧帶人繼續向前。
而待那兩名守衛被捆起來後,就看到了張謙似笑非笑地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後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異樣的目光,便得意地衝他們一笑:“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我說這鎮撫司裡大有問題,不知你們信是不信哪?”說罷,也不看他們的表情,便已冷笑而去。
並不太長的衚衕只片刻就走到了底,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便一座佔地不小,且大門緊閉的衙門。而問題也隨之出現了,他們到底是該叫門呢,還是直接撞門衝進去?
祝永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而正當他打算問一問秦綱他們時,卻發現張謙已施施然地走到了大門跟前,隨後很有節奏地在門上輕輕釦了幾下。
敲門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