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說這種政治文化傳統具有重大缺陷,這就是理由之一。在這個意義上,它根本就是栽培白痴的文化。我肯定沒有用今人之標準去苛求古人的意思。但在人類已經進入21世紀的今天,若連這種在帝王面前人如草芥一樣的政治文化傳統碰也不能碰一下的話,那才真正稱得上叫一個下賤,就是真正的賤骨頭!
我們民族中的精華人物尚且如此。其他不說也罷。
三
現在,讓我們還是回到潘家園舊書攤。
從前年10月出版《帝國政界往事——公元1127年大宋實錄》,到去年10月出版《帝國政界往事——大明王朝紀事》,至今已經一年多了。我心中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潘家園舊書攤上看到我的書。為此,我願努力。即便不能永遠,至少要讓它在那裡出現得儘可能晚一點。
混賬的皇帝與我們的生活(1)
——讀高陽《明朝的皇帝》隨筆
明朝的皇帝以混賬居多,應該說是史家比較一致的看法。
高陽在他《明朝的皇帝》一書中,細緻入微地表現了這些混賬皇帝的混賬面目,令人不忍卒讀又欲罷不能,讀後鬱悶透頂又莫明其妙地感到一絲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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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想來,這種感覺卻不可靠;原因是,那些皇帝似乎時時在眼前晃動。於是知道,我們今天的生活是深受著那些混賬皇帝影響的,在很多時候,他們當日的作為,已經浸透在我們的文化傳統之中,形成了我們民族集體性格中不絕如縷的組成部分。
一
歷史是人的歷史,離開人,“歷史”的意義是否值得我們深切的關心,便大成疑問。
事實上,如果不是涉及到古人與今人、傳統與現代的話,歷史的確不是我們該關心的。用一句粗俗的話來說:那些早已成為過去的人和事,關我們屁事兒?
恰恰因為我們的今天與過去密不可分,於是,歷史對於我們也就變得格外重大。很難想像一個對於自己的過去稀裡糊塗的民族,會是一個對於現在與未來都清醒和理性的民族;而這樣一個民族,竟會是一個有出息的民族。
如果承認歷史是人的歷史,那麼解讀符號性人物就是探詢歷史的關鍵。
事實上,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容易理解的問題。
僅僅回顧20世紀後半葉至今的歷程,我們並不難發現:那些在前臺表演的歷史人物的作用並非同等重要,重要的歷史人物在歷史發展的關鍵時刻常常起著樞紐性的作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對此也從來都是持肯定態度的,恩格斯是這樣看的,普列漢諾夫為此還專門寫了《論個人在歷史上的作用問題》一書。僅僅是在“文革”前後,我們的一些歷史研究和教育才真的喪失了思想的能力,變得連兩腳書櫥都不如,真正淪入到了機械唯物主義的泥沼之中。
這樣說可能還是有點不對。把這種情形說成是一種學術上的心理變態或許更合適一些。這種所謂的學問,實際上做著戕害民族心靈與智慧的事情,距離撥亂反正後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差距極大。從事者卻常常自我感覺良好,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當成真理的裁判員,讓人無從辨別真假,無法知道他們究竟是真誠還是偽善。馬克思他老人家在天有靈,可能會再一次嘆息:我播下的是龍種,收穫的卻是跳蚤。
這種狀況的出現,追根溯源,大約可以追到辛亥革命以前。
一百多年來,為了推翻帝制,先輩們沒有時間理性地清理我們的歷史傳統和遺產,許多時候難免做了情緒化和較為武斷的處理,甚至曲解了歷史。在翻天覆地的革命年代和後來血肉橫飛的戰爭年代,一切為了勝利與權力,這些帶有濃厚宣傳色彩的“理念”或許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當摧毀的時代已經過去,建設的時代已經來臨時,再恪守這些便變得愚不可及,事實上變成了時代前進的絆腳石,除了製造語言文字垃圾,從而謀取私利卻最終誤己、誤人、誤國之外,實在無法看出還有什麼更加積極的意義。一個不言自明的事實是:不能夠清醒理性地清理歷史,是沒有可能建構新的、更好的生活的。
因此,從人的角度解讀歷史,把歷史還原給人,便成了工作的第一步。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明白下面的問題:什麼樣的人是正常的人;什麼樣的生活,是健康的生活。
我私心裡揣摩,高陽大約就是以這樣的動機進行他的歷史寫作的。
讀高陽的《明朝的皇帝》,我們會發現一個驚心動魄的事實:那些生活在四五百年前的明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