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荀文若兄長荀諶荀友若,若是不信自可對質。”
這話不說則罷,一說出來郭嘉更是臉色一冷,肅然道:“原來竟是友若先生,郭嘉眼拙不曾認出。只是友若先生的話恕奉孝不能苟同,文若的事自是荀家照拂,我郭嘉不過是家道中落的小人物,先生請便。”
郭嘉這個態度也是極為正常的,他並不信任荀諶,在郭嘉看來荀諶多半是荀家派來試探郭嘉的人,郭嘉惟獨信任的是荀彧,而其餘的人,郭嘉不認為會站在他們這一方。
而郭嘉的這個態度也叫荀諶很是無語,自己受兄弟所託來傳個話,現在倒好,話沒說人家都是先要送客了,而且看起來極為不歡迎自己,這真是叫他十分為難。
但是允諾的事自然不能不辦到,與是荀諶開口道:“奉孝不信我?”
郭嘉哂笑道:“有何憑藉要我信你?”
荀諶苦笑,郭嘉這話說的也沒錯,自家確實沒有什麼憑藉要自己讓別人信任,何況荀諶也能從郭嘉的臉色變化猜測到荀彧交代自己的雖然只有“不想牽連他”這麼一句話,但是這裡面的文章只怕遠比這句話來的要多得多。只是郭嘉不信任自己,自己也無從得知,何況荀諶其實也並不很想了解這裡面究竟有些什麼事。
越是不能與人言的事,牽扯上只會越麻煩,荀諶可不想把自己也捲進麻煩中。
這邊荀諶還在想著怎麼讓郭嘉相信自己,郭嘉卻動了別的心思。
眼前這人看來的確就是遊學歸來的荀諶無疑了,郭嘉對於他的身份是沒有懷疑的。而荀諶雖然名聲不及荀彧遠矣但是荀彧對自己這位兄長也時有提及,對於他的評價更是“吾兄雖不似良、平,卻可及范增”這樣的話,這話裡深意不探亦可知,也即是雖然沒有張良和陳平的謀略但是卻能比肩范增,這看起來是不算太高的評價,但是張良和陳平都是純粹的謀士和策士,而范增則是政軍皆能的人,這可比前二人來的厲害許多了。
郭嘉的心思也顯而易見了,既然荀彧和徐濟有更多的謀劃而不能隨郭嘉一道前往圉縣,那麼若是能說動荀諶投效,那也是能夠解決徐濟燃眉之急的人了,而且,這也算得上郭嘉給徐濟帶去的大禮了。
這顯然令郭嘉極為意動,也正是由於這個念頭郭嘉才故作冷淡的要逐客,至於荀諶來拜訪的目的郭嘉也已曉得了,多半就是荀彧要自己離開不必管他。不過郭嘉此時已經全然不需要理會荀彧的意思了,自己在文軒這隻老狐狸的提醒之下早就決意放棄潁川了,正是想著要如何告知荀彧,如今看來是不用了,而目前郭嘉的目的就是他眼前這個名為荀諶的人。
荀諶自然是不會知曉郭嘉已經開始打他的主意了,這會兒終於想到了自己何必取信於郭嘉呢?自己來此是帶話的又不是要郭嘉相信自己是誰誰誰的,念及此處荀諶不由感慨自己被郭嘉繞了進去,這是著了道了,這當然讓荀諶高看郭嘉一眼,不過跟這個小子來來去去的也確實叫人懊惱,隨即荀諶便開口道:“也罷,奉孝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文若要我為他帶句話,說是潁川之事牽連頗大,你別把自己牽連其中。好了,話已帶到,告辭了。”說罷抬步就要轉身離開。
郭嘉一看這傢伙竟然不理自己這個茬帶話到了就要離開不禁有幾分無奈,不過也由此郭嘉看出荀諶的智謀不容小覷,自己已經藉著自己的演技把荀諶繞了進來,他竟然能如此快的反應過來並且立刻決定抽身而去不被郭嘉糾纏,這讓郭嘉更加堅定了要留住荀諶的想法。
於是郭嘉開口了:“友若先生留步,文若這話是何意?”
荀諶轉身回來滿臉的戲謔道:“奉孝的意思,是信了?”
看到荀諶這個該死的笑,郭嘉心中暗罵荀諶奸詐,自己這也是著了他的道,若是自己剛才一言不發那也就罷了,荀諶走也就走了,只是偏生自己想要說動荀諶為徐濟效力,是以把自己送到了這傢伙的圈套中去。但這也是無奈,當然郭嘉也只有藉著荀彧的名頭才有留住荀諶的由頭,中了荀諶言語中的這個小圈套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郭嘉心中雖然想著要算計回去但是臉上卻還是笑道:“說不上信與不信,只是既然先生提到文若,奉孝自然是該問問。畢竟文若與我原先皆是潁川書院的故友。文若要先生帶話想必是有交代的吧?”
荀諶聞言也是暗罵郭嘉小小年紀不學好,偏生如此的油嘴滑舌,更是有幾分狡黠,荀諶之前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破綻,自己雖然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卻沒辦法證明自己所說的就是荀彧交代的,如今荀彧被禁足自然是不能對質的,郭嘉拿準了荀彧不會跟荀諶解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