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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是鮮血染色的空想罷了。

徐濟給郭嘉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兩句:局勢尚渾濁,萬事小心謹慎。家中一切事宜皆唯奉孝自主,切記君生死為重。

而郭嘉收到這封信時哈哈大笑,對荀彧只說了一句話:“文烈深知大勢也。”

這之後徐濟便再也不去管潁川的事務了,他相信郭嘉能夠很好的處置,畢竟郭嘉是常年身處那種地方,他比徐濟更明白怎樣才能花費最小的代價完成自己的目的,而這也正是徐濟把一切託付給郭奉孝的緣故。

這幾個月下來,司馬徽不僅在學識上教導徐濟,更是言傳身教的告訴徐濟應當如何處置人事,徐濟不由得好笑,司馬徽不愧是後世聲名遠播的“好好先生”,有所求教便只是回答好,也算得上是一種特別的置身事外的方式了,徐濟一邊看著也學習到了如何察言觀色如何去審時度勢。

眼看到了熹平六年,司馬徽決定回到潁川去訪友,這是司馬徽避禍荊襄之後第一次返回故鄉,說起來也算得上戲劇化,其實本來就只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鉤心鬥角,司馬徽畢竟是不容於世家的寒門士子,故鄉其實不見得比鹿門山來得逍遙自在,只是鄉土情結不論哪朝哪代都是存在的,而這一次回鄉,徐濟沒有料想會遇到另一個他極為欣賞的人。

動身的時候是十月,算算時間,到潁川正好能趕上新年。

而此時傳來了一個對於士人來說更不好的訊息:司徒袁隗被罷免。

這標誌著第二次黨錮的正式開始,聞聽這個訊息,司馬徽長嘆一聲,對徐濟說道:“靈帝不知觸怒士人久矣乎?尚罷槐,只怕亂局已生啊。”

徐濟也是謂然嘆息道:“只怕不僅僅是亂局,這一回,社稷不固也。士人離心離德,這一朝錦繡河山,竟不知走向何方。”

一番嘆息,師傅二人相顧無言。

十一月丙戌,光祿大夫楊賜為司徒。

十二月,甘陵王定薨。

試太學生年六十以上百餘人,除郎中、太子舍人至王家郎、郡國文學吏。

熹平六年,一行人回道潁川,三人風塵僕僕正對照了潁川的張燈結綵,說不出的酸澀,司馬徽也是滿臉的傷神,誰人不戀家?被迫出走,就算並非有家歸不得總也是比不上家鄉來的自在啊。

抵達潁川第二日徐濟就向司馬徽辭行,徐濟也已然一年多不曾回鄉拜見父母了,也算趕得正是時候,徐濟可以在自己的家裡過完這個新年,臨別是郭浪子拍著徐濟的背說道:“文烈啊,待你拜見了父母回來,我便與你去荀家找那君子好好醉上一場。”顯然不改浪子風格。

徐濟也只是笑道:“奉孝莫出狂言,文若定然不會與你對飲。”這句話把郭嘉憋的不亞於活吞一隻蒼蠅,荀彧端的是謙謙君子,向來是行事有度,是以從來不跟浪子飲酒,每次都是三杯小酌便不再管郭浪子怎麼勸都是不喝,確實讓郭浪子十分不盡興,正想著拉上徐濟好好灌一灌荀彧卻不想被徐濟毫無情面的戳穿。

說來也是許久未見荀文若,然則徐濟此時確實也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和他們聚一聚,之後師徒二人定然不會在潁川長留,司馬徽在鹿門書院還有許多瑣事需要處理,這一次必然是要把徐濟帶在身邊好好教導的,因而徐濟其實時間並不多,而徐濟近來才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師居然是把自己的妻子送回孃家避風頭,這次回潁川也是為了把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師母帶去江夏的。

徐濟匆匆趕回家和父母小聚之後,也來不及享受什麼天倫之樂就再次趕回穎陰,司馬徽行事素來是雷厲風行,說走便走,徐濟才趕到穎陰便決定第二天啟程。這確實也有幾分緣故的,畢竟這潁川對於徐濟師徒來說都並不安全,早些離開也是為了以防不測。徐濟對此也沒有抱怨,徐濟也十分清楚潁川對於他來說就是龍潭虎穴,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葬送自己的小命,是以也收拾好行李便走。

陳到也回鄉拜訪親友去了,所幸徐濟去往荊州是要經過南陽,陳到提前就等候在南陽,一行人再次前往江表。這一次,徐濟足足在鹿門山待了整整的六年。

而就在光和五年,徐濟決定再一次辭別自己的老師遊學天下,這一次,徐濟決定走遍中原,畢竟離黃巾起事也已經僅剩下短短兩年了,徐濟深感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時候的徐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了今年徐濟十二歲,雖然依舊年幼,卻少年老成,司馬徽也首肯了徐濟的要求,就在這一年,徐濟踏上了他宿命的路途。

這條路,通往何方,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