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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濟呵呵一笑:“我倒是看不見,但是隻需稍稍猜一猜就曉得了,荀叔受文若之命負責我的沿途安全,這到了江夏雖然任務也算是完成但是畢竟你我只有兩人,他必定會安排得力手下綴著我們保護的。還有,如今在外,不用叫我主上或者少主,就叫公子便是了。好了,你先下去安排吧,飯食來了再叫我,我今日已經有些乏了,先休息一會兒。”說罷自顧自到裡間休息了。陳到只得苦笑著自己出去安排自己這位“公子”安排的事兒去。
大江之行確實讓徐濟開闊了心胸,受傷之後也是反思許久,對於自己的道路更加清楚明白,現在的局勢自己無從改變,現在只有儘量的積累,無論是人脈還是錢財,所有的都是他需要的。
這一番折騰下來,又是許久的功夫,待徐濟見到他的便宜老師也已經是暮色沉沉,眼前這位兩鬢有些許泛霜的中年和當時離開潁川的水鏡也稱得上是大有不同,顯然荊州的生活也並不如意。
徐濟見禮時恭恭敬敬的稱了一句:“老師辛苦了。”司馬徽面露欣慰,撫須大笑著對他身邊的老者說道:“龐德公,我這弟子如何?”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邊上的老者看著徐濟,抬手失示意徐濟坐到他的下座說道:“此子看似平平無奇,也無半點鋒芒,若非你說是你弟子我這老眼昏花幾乎要看差了。小友守禮苛節,雙目中平和下卻機芒逼人,小小年紀竟然能與潁川諸豪強周旋,端的是英雄少年。”這話說罷司馬徽長笑,顯然是受用不盡。
徐濟慌忙離座行禮:“小子荒唐,竟不知坐上的是名滿天下的龐德公,濟不過是為一人得失計,遠不能比諸位為天下計。先生謬讚,當真折煞小子。”
龐德公目視司馬徽道:“知進退明得失,不驕不躁,深知隱忍,德操的弟子果然是不能小視。”那邊的司馬徽此時倒是淡然的回答:“我司馬德操一生坎坷,唯文烈這個弟子最是快慰,得此子,足以平慰此生啊。”
徐濟識趣的退回司馬徽身邊,他看得出來自己這個皮衣老師必然有什麼話是不好當著龐德公說的,自己的場面文章也做的足了,過猶不及,何況師徒二人如今也都算得上是寄人籬下,不好掃了別人的興。
不過龐德公也是曉得眼色的人,喝過幾杯後就表示自己不勝酒力要回去歇著,臨走時說:“德操的弟子就由德操自己安排吧,當真是老朽了,書院的事,德操無需操心,我龐家在江表還算說得上話,這鹿門別院就是書院之址,我到看有誰說三道四。”
司馬徽遙遙的一拱手:“如此,德操便謝過了。”
待龐德公起身離開後,司馬徽便招手示意徐濟過去,這兩鬢斑白的老者雖然正值壯年卻是一生坎坷不能如意,司馬徽拉過徐濟,仔細的看著徐濟,唸叨著:“瘦了,也憔悴了。”
徐濟自然是不能就這麼幹等著,於是開口道:“老師也蒼老許多,想必這荊州也不盡如老師之意吧?”
司馬徽慈祥的笑了笑:“不過爾爾,我司馬徽何懼於這些許不如意?倒是我當初把你一個人扔在了潁川,如今想想也許並無必要,好在你沒有辜負為師一番苦心啊。”
要說徐濟沒有一點不滿當然是不現實的,但是他的卻不否認潁川的數月確實磨去了他身上許多的稜角,認清了自己的能力,看透了局勢,而這些,只有自己親身面對經歷才能明白的:“老師卻是過慮了,濟縱然是年幼,卻也不是黃口小兒,這數月來也盡知人生不易。偌大的一郡之地,卻也不過是勾心鬥角相互算計,老師多年積累也比不上權柄和錢財,這不知叫人該笑還是該嘆息。”
司馬徽面色一沉:“文烈啊,為師不惜狠心把你孤身留在潁川正是為了讓你明白,亂世將至,這亂世里人心也不過如此,終歸依靠的還是自己,文烈,人活一世,為的不只是自己榮華更要為天下興衰憂心啊。”
徐濟笑了:“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想必老師是要文烈學會這些。”
司馬徽撫須大笑:“妙哉妙哉,文烈有如此悟性文才,不枉為師費心安排。文伯可曾交代你什麼?”司馬徽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文伯。
徐濟想了想,沉吟道:“我離開潁川時文伯只說老師不必擔心,一切他都會安排妥當。”
司馬徽聽罷也是沉默了半晌:“也罷,文烈,既然如今你為避風頭,正好許多東西我還未交給你,待書院落成你便先留在為師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