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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是那個籍籍無名的戶曹掾史,劉賢絕不會想到圉縣中早有人與徐濟串通,但也正因此,毛階反而不想徐濟如此冒險,所謂君子重義輕生死,豈能讓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少年把自己比下去?

毛階自然也謀劃著要令劉賢露出破綻,而要使劉賢自己放鬆對圉縣的防備的確很難,劉賢不是傻子,圉縣是他的根,不論如何都絕不會輕放。那麼只能另闢蹊徑,既然不能在圉縣防備上動手腳那隻能讓劉賢放鬆他自己的警惕,而這一點卻並不難。

恰逢此時皇甫嵩在冀州大勝訊息傳來,毛階便求見劉賢表示要藉此祭拜社稷之神,也正好為秋收祈福,對此劉賢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而既然要祭祀那麼顯然就是宴請一縣豪強共聚一堂的時候,毛階恰到好處的搔到了劉賢的癢處,近來圉縣的亂象正好讓他想要找個機會安撫一下,而祭祀天地和穀神正是再合適不過的由頭了,何況皇甫嵩得勝的訊息傳來,更讓劉賢這一舉動合情合理,他還是考慮了徐濟這個督郵的,沒有正當由頭就擅自舉辦這種活動也算是失職。

而劉賢卻怎麼都不會料到這個祭祀就是他的喪禮。

得知毛階竟然鼓動劉賢此時舉辦祭祀時徐濟幾乎欣喜若狂,劉賢當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祭祀,這種活動自然是圉縣的各個豪族主事人都必然會參與,徐濟需要就是這麼一個機會,自己手中此時能用的只有三百餘人,想要掌控整個圉縣顯然是不現實的,而若是隻是對這些老傢伙動手,徐濟甚至覺得讓高順麾下這些精銳動手都是浪費。

擺在徐濟面前的選擇變得很簡單,就是堅定劉賢的信念,而要安劉賢的心也極為簡單。作為督郵,並且徐濟的治所就定在圉縣,顯然劉賢不可能敢瞞著徐濟這麼大的事的,當然劉賢是不會親自上門來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他令下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上書:

志元得知皇甫將軍於鉅鹿大勝黃巾,實乃我漢室之幸也,據聞督郵大人乃是皇甫將軍舊部,故欲請督郵大人赴宴為此大勝慶祝。近來圉縣頗有幾分不安定,志元正欲藉此大勝祭祀天地,也好為秋收祈求穀神庇佑。望督郵大人賞臉前來。

信的末了寫著,圉縣縣尉劉志元拜上。

徐濟閱罷後微微一笑對徐謙道:“你今夜便溜出城告訴叔至,要他相機而動。唔,想必元義那邊也有所變化,且等等,若是午後元義還未來你便出城去,記得要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來,明日你便是我最後的一張王牌了。”

徐謙滿臉興奮的應道:“諾,定不負主上囑託。”

這邊徐謙才下去準備,波才就悄悄的回到了驛館,徐濟一看到波才便笑了:“元義,孝先先生必然有所囑託,快與我說說。”

波才面露微笑道:“屬下便知主上必是有些焦急了,孝先先生之託我轉告主上,一切謹慎,他說他知曉主上必然已經謀劃妥當,唯有四字特別要我帶到:除惡務盡。”說罷波才的雙眼中露出一股子悍勇的血氣來,怎麼說畢竟也是一方黃巾的渠帥,即便如今為人臣下了,但是骨子裡的殺性卻沒有半點褪去,只是被徐濟家臣這層外衣遮掩起來,此刻說道這殺氣四溢的言辭,還是露出了那一股子嗜血的氣質來。

徐濟笑了:“我豈能放過這幫子視我於無物的老東西?元義,明日你帶幾人去城門處接應叔至,明日圉縣的防備定然鬆懈。但有不降者,殺之。”雖然徐濟笑著說這句話,但是這句話卻是透露著血淋淋的殺意。

聞聽徐濟這般回答的波才也是大笑,臉上的刀疤在陰影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波才的聲音也宛若鬼蜮裡的厲嘯:“諾,元義若不能奪得圉縣便提頭來見。”

徐濟看著波才的背影終於露出久違的釋然,緊繃了數天的神經終於稍稍有了一些放鬆,但是徐濟明白,在自己真正掌控圉縣之前都不能放鬆,陰溝帆船的事徐濟是不想親自體驗的,而謹慎一向是徐濟的信條之一。

而此時的圉縣的天邊也漸漸有些暗淡,猶如預示著劉賢的陌路,徐濟暮然輕笑自語:“小丫頭,也許很快徐濟就能證明給你看,徐文烈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了。”

此時洛陽的皇宮內,一個如同瓷娃娃的小女孩也在看著陳留的方向喃喃自語:“登徒子,我絕不會起義放過你。”

天邊突然劃過一道流火,小女孩急忙閉眼許願道:“願上天能保佑徐濟這登徒子,他的命,是我的,別人都不許碰。”

看著流火漸漸消失的痕跡,小女孩也露出可愛的笑顏,而遠在陳留的徐濟也適時抬頭,只見天邊一道紅光閃過,徐濟突然自嘲的笑道:“罷了,眼前事尚未解決,豈能好高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