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百姓要的真的不多,能吃飽,能穿暖就知足了,而這些世家永遠不知足,有了地位就想要更高的地位,位極人臣的不能再進自然就會覬覦皇位,徐濟失笑,真以為皇帝是什麼好位子麼?這天下之事,遠不是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富貴之人所知道的。
這一天徐濟一行三人就到達了穎陰,此地是潁陰侯灌嬰的封地,也是荀氏一族興起之地,雖然如今多數荀氏族人都居於潁川,但是祖宅卻是在穎陰,因此徐濟得到了荀彧的手書,可以在荀氏一族的那裡得到不少的幫助。
當然,徐濟不會錯過此地的名勝還有荀氏一族多年的藏書的。
當天晚上,徐濟一行就住進了荀氏一族,徐濟對陳到感嘆荀彧面子好大,一封手書就能讓外人住進祖宅。陳到也笑著回答徐濟說少主的面子才大,這潁川郡裡不知多少人惦記著少主呢。徐濟冷冷笑道:“我徐濟這項上人頭可不是誰想要就能拿得走的。”
陳到起身拿了些被褥,很是無恥的說了句那少主豈不是頭懸萬金?徐濟無語苦笑,陳到原本是個很是沉靜的性子,不想跟郭浪子廝混幾日竟然變得如此。
“叔至,你對穎陰知曉多少?”
“叔至只知此地是潁陰侯灌嬰封地,灌夫將軍也是潁陰人,至於別的,還真的知曉不多。”
徐濟搖搖頭:“依我看來,這裡怕是遠勝於潁川郡,此地交通便利,更是郡裡的中心,不必直面各方的壓力。”
陳到懵懂的點了點頭,顯然不明白徐濟這番話的意思,不過陳到顯然並不在意這件事,在他看來這不是他需要考慮的,至少現在不用考慮。
第二日,穎陰突如其來的一場雨讓徐濟打消了繼續啟程的計劃,據荀彧的說法郡守那邊還有不少事需要扯皮,而且徐濟前一段時間的低調使得目前還沒有人注意到徐濟的悄然離開,他還有時間,只要在郡守府騰出手之前離開潁川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徐濟今天興致很高,帶著陳到在穎陰城裡四處晃盪,時不時還會詢問市集上的賣家,有時候還特地問問百姓們,顯得一副詢問民情的官員模樣,因為身著文士的衣著,倒也沒有什麼人生疑,這個時代的文人經常深入民間探訪民情,而不像後世那樣高踞於廟堂不問民情。
這一天下來,徐濟回道荀府的時候興致已經全無,面色也甚是不愉快,陳到明白這是因為什麼,無非是賦稅和徭役,穎陰畢竟是大縣,加之荀氏一族詩書傳家,這裡的上官倒是不敢私下裡撈些什麼油水,但是就憑著賦稅徭役就壓得百姓喘不過氣來,表面的繁華掩蓋不了穎陰背後的虛弱,就像是吊著命的病人,生死一線。
原本這場雨是要耽擱幾天的,可是這一日見聞讓徐濟打消了繼續待下去的打算,荀氏一族的藏書的確豐富,但是顯然偏向於治政,徐濟興趣不大,畢竟他是瞭解各種政治制度的優劣的,他並不需要太過於深入研究這些。
於是在抵達穎陰的第三天清晨,天邊才泛魚肚白時徐濟一行就啟程了,小莊在馬上打著呵欠,顯然沒有睡足,陳到和徐濟都是一臉的冰霜,陳到是因為習慣所致,而徐濟則是因為憂心,他再一次對大漢如今的形勢感到了不滿,百姓已經太過艱難了,徐濟深深皺著眉,像是入定了一般。
這次的目的地是襄城。
“少主,我們為何不直接走最近的路途前往江夏,反而繞了這麼一個圈子?”小莊顯然不滿於徐濟這樣繞路的決定。
“你這是在質問少主不成?你是什麼身份?”陳到聽聞這話狠狠的呵斥小莊道。
徐濟回過頭來,稍稍頓了頓:“叔至,何必如此呢,小莊,你知道我這回出門所為何事?不僅僅是為了去江夏拜訪老師,更是為了遊歷天下,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瞭解民間的疾苦。你可知?”
陳到眼見徐濟說完前半句就不再看他也知道徐濟打算自己敲打敲打這隨行的小莊,也不再言語,只是催馬前行。被徐濟一通話說的暈暈乎乎的小莊顯然並不能夠理解徐濟這些話和繞不繞路的聯絡,但他還是有些眼色,知道再問下去既不會有答案很可能還會招來陳到劈頭蓋臉的斥責,也是識趣的唯唯諾諾的點頭直說明白,當然,他心裡想著的是,自家這少主說的話自己是半句不懂,正是文人的臭毛病,話說一半不講清楚,最喜歡賣弄學識。
徐濟若是知曉小莊這般想法多半也是笑罵小莊是個憨貨,半點墨水沒有。
眼見已經走了兩天,一路上人煙稀少,甚至也沒有商隊,只是間或能看到路旁有隱約的炊煙飄起說明這裡有人家之外,這一段路一直是三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