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繡的對手若不是典韋,他掌中槍的每—個變化擊出,都是必殺必勝之招,但是到了典韋這裡就變得像螳臂擋車般可笑。
感覺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在和一個大力士決鬥一般。
但殊不知典韋心中也在暗暗吃驚,沒有想到這張繡居然已經達到了許褚那種級別,更是覺得自家主公說的實在沒錯。這小子果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現在典韋已攻出三十招,張繡非但已無法遏止,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的長槍在變短,甚至感覺沒有典韋手中的鐵戟長。再想近身都已很不容易,只要對方的鐵戟一動,他的銀槍就被捲了進去。
張繡忽然發覺典韋的鐵戟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戟尖又或者月牙的鋒刃。兩杆重達八十斤的鐵戟在典韋手裡,每一分、每一寸都同樣可怕。
無論誰都看得出他已落在下風。
張繡此時也意識道自己恐怕是失算了。
張繡根本就沒有想到等在自己的會是兗州軍。更沒有想到是典韋。
張繡被典韋的強大力量和狂野的路數壓的透不過氣來,心中的火氣自然旺盛。眼中閃過神光,口中狂喝一聲,登時,槍法大變。
張繡已經看出來自己不可以和典韋比氣勢,因為典韋的氣勢就好似臨終野獸一般無比的狂熱綿長,根本就不是他硬碰硬所能攻破的,故此才換了槍法。
此時張繡的長槍風格大變,雖然不像剛才那般氣勢恢宏,但是輕靈迅速卻跌宕其中,也聽不見他長槍上的呼嘯聲,只見他長槍連動,一槍又一槍的刺出,快速無比。
典韋沒有想到張繡還有另外一套,大感刺激,他自然看得出張繡想要用變幻莫測的快攻打破自己的攻勢,這套槍法使下來全仗手腕靈活。
只見張繡的手腕有如靈蛇一般詭異的轉動,簡直就不像是人間所有。
這套槍法一經使出,典韋的面前就好像出現了無數只形態各異的飛禽,每一個晃動的槍尖都傳遞著不同的意味:或輕靈、或淋漓、或兇猛、或旋轉……不一而足,但是那許多的槍尖的目標都是典韋。
就像是百鳥朝鳳!
若是換了別人,這絕對是一個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戰鬥方式,即便是取勝了,也會因為超出手腕的承受力而導致以後武功大打折扣,甚至會終生再難用槍。
可是看張繡的樣子明明是很有餘力的樣子。
由此可見張繡乃是天賦異稟之人,否則絕對不可能隨意的使出這種槍法。
典韋雖然從未見過這套槍法但卻絲毫不亂,這種華麗的招數雖然暗藏殺機但對他這種完全只攻不守的人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坦白而言,典韋也可以將自己手中的鐵戟用到這種程度。但是卻華而不實的事情,所有用戟的人都知道的通理。但凡用戟之人必是臂力過人之輩。正所謂一力降十會,既然能夠有著天生的優勢為何要去勉強?何況即便是勉強使出也絕對沒有張繡這套槍法那般妙道天成。
但是典韋早就找出了自己的一套套路。使戟之人皆是全能之人,戟看似與長槍相似但卻更具備長刀的功能,而且典韋所用還是雙戟,自然是更有自己的招數和打法。
只見典韋的嘴角逸出一絲冷笑,手中鐵戟一收,看似隨意的向張繡那有如萬千生靈歡呼雀躍的槍勢中一刺。
陡然間嗤地一聲,典韋的雙鐵戟透圍而入,張繡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就只見在自己眼花繚亂的槍影之後透出兩支戟尖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自呂布後,還無一人可以如此輕易地破解自己的槍法,連忙一擺頭,不想自己的頭盔卻被典韋用鐵戟的小尖挑落,登時張繡長髮四散,狼狽不堪。
兩人策馬擦肩而過。
典韋手中鐵戟黑芒一閃,下一刻,戟尖已經貫穿了張繡束甲的牛筋。
張繡還未明白怎麼回事時,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典韋的鐵戟硬生生挑到了半空中。一陣手舞足蹈地天旋地轉後,被典韋一戟拋了出去,直飛出七八丈外。
在即將要落地的半空中,張繡腰板一挺。便欲飄然落地,不料典韋在把他丟擲時,手中的鐵戟傳出一股好像旋渦的力量。令張繡全身痠軟,現在他無法在這瞬息之間解除手足的麻痺。只聽得“砰”的一聲,背脊著地。只摔得狼狽不堪。
張繡才要動,卻見典韋鐵戟的戟尖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處,一時間不由得臉如死灰。
張繡手底下計程車兵哪裡想得到自己的主將轉眼間居然被別人挑落馬下,更被人用鐵戟指著咽喉,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