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就是從聞喜的北面渡過河去,再攻擊聞喜的北城,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對面聞喜城的守軍怎能不派重兵把守北面的河流,防止我們過河?”
樂義仔細地看著沙盤,不甘心道:“我們或可回撤,到中條山北麓處繞過這條大河的下游的乾涸處,自然可以從北面攻擊聞喜的敵人。”
徐濟搖頭道:“這也並非良策,聞喜城雖然不大,但是其城市規模難以擴張卻是由於其天然的地理環境決定的,除了聞喜城東面的大河之外,在聞喜城的西面還有另一條大河,可以說聞喜城就是被夾在了兩條河的中間,若是按照奮武你的建議,我們在到達聞喜之前必須穿過兩條大河形成的狹長陸地地帶,那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在那種地形中我們麾下的騎軍將會喪失掉機動力,而兩岸的密林卻又是天造地設般適合埋伏的好地方。”
樂義默然,現在已經是夏季了,雨水頗多,全副武裝的兗州騎兵在那種狹長的陸地行走本就是自討苦吃,先不說複雜的地形令戰馬難以馳騁,只要一場大雨下來,那原本就因為兩條大河的浸潤而潮溼肥沃的土地就會變得更加的泥濘起來,由於戰馬馬蹄的問題,一旦踏入泥中,根本就難以拔足出來,每向前一步都會付出相當大的艱辛。若是在這時候出現伏兵,那兗州軍的損失將是難以想象的。
高順嘆著氣道:“若是可以解決馬蹄無法應付泥濘地面問題。我們兗州的百姓在耕種土地的時候就不會用牛而用馬匹了,畢竟馬的力量和牛差不多。但是速度卻在牛之上。”
樂義聞言連連點頭,嘆道:“難怪主公會把兗州的精銳大軍交給將軍你了,也難怪我兄長對將軍讚不絕口還要我多向將軍學習。”
徐濟雖然一早就知道作為將才高順是絕對合格的,但論其帥才卻顯然並不如陳到,而今時今日卻又有不同,許久不見之下高順似乎又有了不小的進步,所以才聽到樂義的一番話之後也不由得再次對高順刮目相看,他實在沒有想到高順這行軍打仗之人居然會關心農業的發展。
高順看見徐濟在注視自己,不由得不好意思道:“我對主公在兗州推行的新‘五德終始說’非常的推崇。認為非常符合《孫子兵法》中的精義。一場戰爭的勝利絕對不能僅僅看到殺死敵人多少人,佔領了敵人多少城市,而是應該計較一下自己的得失,戰爭時期,軍隊的後勤保障實在重要,那並不僅僅是說我們的糧草能否及時運到的問題,農民每一年的收成都應該是為將者關心的問題,我們戰爭的目的是為了越打越強,若是一意孤行的話。那便是窮兵黷武了,所以對於農民的生活頗有點心得,主公不是說五行環環相扣嗎?我這麼做也算是金德之人關心土德之事吧?”
徐濟聞言霍然動容,這不就是後世所謂的“戰爭打得是後勤保障”的消耗戰的思想嗎?
徐濟再一次感受到了三國這時代的古人對於新學說和新思想那種強大的接受能力和自我更新能力。
其實閻柔為徐濟完善的所謂新“五德終始說”其實也不過僅僅是一個概念而已。但是一旦提出,便被在哲學思想上原本就善於總結歸納的三國時代的知識分子應用於各個領域,並且越發的證明著這種理論的先進性。
還記得自己在冒充樂進前往長安的時候與劉備和陳登等人大談特談風水的時候。劉備就曾經說自己的說法很有新“五德終始說”的味道。
沒有想到,今天又被高順在軍事領域裡找到了驗證。心中的怪異和突兀感久久難以消失。
高順被徐濟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去道:“主公。臣下有說錯什麼嗎?“
徐濟搖了搖頭道:“子和你說得很好,我看這場戰爭結束後,你應該回兗州穎陰一趟,在書院中好好給那群學生上上一課,最好是講演的那種,要他們知道軍事和戰爭並非是遊戲。”
高順聞言一呆,心中卻充滿了感激之情,要知道在兗州軍人的心中,被請到兗州學術中心穎陰的那間書院的大廳中去講演的人都是兗州軍中頂級的戰將。到現在為止,在金德大廳中演講過的人只有徐濟、郭嘉和陳到三人。
徐濟講的是衡量一場戰爭的勝利標準,而郭嘉講的則是計策的制定,陳到講的則是在一場具體的戰役中如何利用各個兵種的機動能力以及兵力部署在戰爭中的應用問題。
這三個人在金德大廳中講學乃是無可爭議的事情,徐濟乃是令兗州軍從無到有的軍神,兗州軍制的改革創想完全出自他的手筆,陳到是兗州第一名將,武藝高強不說,騎軍的戰術更是精通,天下間除了呂布之外只怕沒有人可以擋得住他的衝擊,即便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