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搖頭道:“文遠將軍此言差矣,少將軍的任務是截殺于禁,他又哪裡知道長安城發生了這許多事情?若是少將軍在戰殺于禁後。有一點得意洋洋的話,即便是少將軍見到于禁也很有可能放過去的。”
呂布聞言點頭,因為他就是賈詡說的這種人。在大勝之後,一些雞皮蒜毫的小事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賈詡偷笑。他當然早就知道呂布這種性格特徵,這番話還是說給呂布聽的。
張遼一愕。臉上現出怒容。
張繡和賈詡合作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配合賈詡,連忙從得勝鉤上拿下了那個假冒的于禁的人頭,遞給一臉錯愕的呂布,恭謹道:“溫侯,不要聽文和的言語,溫侯把這于禁的人頭拿去,就算是張繡送給溫侯的禮物,如此就可向王允大人交代了。”
呂布聞言深受感動,點了點頭道:“這事情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看來在長安城的左近肯定會有兗州軍的援兵,看來不可不防。”
張繡心中暗笑:哪裡還有什麼援兵?早就被典韋派出去尋找徐濟去了。
但他表面上卻謹慎回答道:“溫侯言之有理,不過我軍經過的地方並沒有兗州軍的出現,看來應該在更遠的地方駐紮才對。”
張遼此時卻又忍不住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樂進劫走了皇上,非常需要大批人馬保護,可是在張將軍到的地方居然沒有兗州軍的出現,豈非怪哉?”
賈詡卻笑道:“這事情有什麼奇怪的?那個樂進這麼做一定是想要引在他來長安半路上對他下手的人現身,而且據我看樂進懷疑的人就是我家少將軍。畢竟從表面上看我家少將軍很符合半路襲擊他的神秘軍隊的條件。”
呂布聞言一震,點頭道:“言之有理,只是文和先生知道到底是誰在半路上對各地使者動手的呢?”
賈詡笑道:“溫侯放心,這人絕對不是我家少將軍,你在自己的岳丈大人曹豹將軍那裡不必難以做人。”
頓了一頓道:“不過我看這事情最大的嫌疑乃是那個張任。”
呂布這才想起張任這個人,只是轉過頭來看了看,哪裡還有張任的影子,對張遼道:“張任呢?”
張遼沉聲道:“張任說是損失慘重,要回長安城去休整,我便放他走了。”
張遼這這話才說出口,賈詡便長嘆一聲道:“張遼將軍好生糊塗,張任本是外地諸侯。今天原本應該在長安城中參加婚禮才對,結果他卻領軍在外。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看著張任走,張遼將軍怎麼也不問上一聲?現在我們若是回到長安的話。你一定會發現這個張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頓了一頓後,賈詡又道:“看來這個張任早就知道樂進要劫走皇上的事情,可是他卻瞞住不告訴任何人,這分明就是要對皇上不利,現在走了樂進,又不見了聖上,若是抓住了張任,溫侯也好向王允大人交代啊,現在倒好。這不是白忙乎一場嗎?”
賈詡的一番話說的張遼面若死灰。
呂布更是惱怒,看著張遼,冷然道:“廢物。”
張遼一張俊臉立時慘白,再沒有一點的血色。
賈詡沉吟一會道:“這事情一定是這樣,樂進不知道聽誰說的,便以為在半路襲擊他們的人乃是少將軍,以為少將軍在他的手裡吃了個大虧,定不會善罷甘休,以為少將軍會銜尾追擊。於是把軍隊分成兩部分,自己帶著少量部隊去劫皇上,留下大批軍隊想要伏擊少將軍,殊不知表錯了情。真正對樂進下手的人乃是張任,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局面。”
賈詡這番話極為合理,而且本就是事實。只有陳到和徐濟所在的這支軍隊的事情稍加變動,但是呂布等人哪裡可以分辨得清楚真假?
呂布看向賈詡道:“為今之計又當如何?不若我們去追擊兗州軍隊如何?”
“將軍。此事萬萬不可!兗州軍戰鬥力非比尋常,我軍久戰。若是在急行軍……”張遼在一旁急切道。
結果張遼的話還未說完,呂布就已經勃然大怒,伸出猿臂,迅捷無比地抓住了張遼的衣服領子,一下子把張遼扯過馬來,只用單手便把張遼高高舉過頭頂。
呂布冷冷道:“張遼,像你這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不說去閉門思過,居然還敢在這裡聒噪不已,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人的銳氣,留你何用?”
張遼那裡料得到呂布會有此等行為?他早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將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脾氣很急,現在看來對自己已經非常生氣,極有可能把自己拋下摔死,不由得長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