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卻不打算給張郃任何喘息的機會,立刻繼續緊逼,他臉上帶著微笑繼續開口道:“從現在的效果上來看,假扮強盜的人一定是想要所有人對張將軍有誤會,而且就目前的效果看,這個計策無疑是成功的,不過不知道張將軍有沒有想過,為何扮作強盜搶劫軍糧的人會費那麼大的勁兒想要讓袁紹誤會你呢?”
張郃此時已經完全被郭嘉的思路所左右,也即是說張郃此時的想法已然落入郭嘉給他預設好的節奏裡,根本沒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間,只是像呆頭鵝般定定地看著郭嘉,希望郭嘉馬上告訴他答案,郭嘉見已經吊足了張郃的胃口,才緩緩解釋道:“因為我們不忍心見到將軍這可以大放光彩的無暇美玉就暴殄天物般的毀在袁紹那蠢貨的手裡。所以我郭嘉才會派陳到將軍假扮強盜去搶劫軍糧。而當日在英雄樓與將軍起爭執之人,也正是陳到將軍。”
一支凝神靜聽的張郃聞言恍然道:“原來如此,也只有陳叔至這等好手方能一次交手就看透我的武功路數。。”說完後才反應過來,喝道:“什麼?!原來冒充我張郃,搶奪軍糧的人竟然是你們!”
一支在全神戒備防止張郃有過激反應的陳到見張郃臉上變色,不由得想要站起身來,郭嘉卻示意陳到坐下,轉過頭來對著此刻眼中噴火的張郃,一付淡然的無所謂模樣介面道:“張將軍可以好好想一想,一個是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對張將軍懷疑不已的袁紹,一個是為了得到張將軍無所不用其極,甘願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假扮強盜的徐濟,張將軍覺得哪一個才是真正知你懂你、可以投靠的人?何去何從,郭嘉再不多言。”
言罷,郭嘉站起身來。便帶著陳到離開,其實假扮強盜的事情徐濟當然是不知道。只不過把這個黑鍋甩給徐濟會顯得比較有誠意罷了,當然徐濟的名聲是不在郭嘉的考慮範圍內的。
張郃聞聽郭嘉的這番話之後呆坐了半晌。突地從地面上敏捷如豹的跳了起來,對郭嘉道:“郭先生就不怕張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嗎?”
郭嘉哈哈一笑,轉過頭來對張郃說道:“現在張將軍會說出這句話來,就是知道張將軍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別人,其實即便是張將軍現在把這事情公之於眾對我家主公又有何損呢?”
張郃被說得一愣,是啊,現在的徐濟還顧忌什麼呢?而且假扮強盜本來就是打擊袁紹的手段,原本無可厚非。如今袁紹都已經在徐濟的後院裡建立自己的地盤了,雙方早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了。自己即便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去對徐濟本身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因為他和袁紹必有一戰。
看著張郃一臉失意的神情郭嘉淡然道:“我家主公實乃是愛惜將軍之才,我郭嘉又並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則只怕不願意投奔我家主公的將軍才一出門就會被我們派出的人手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掉的。而且,現在將軍的死活只怕在冀州無人會放在心上,只怕將軍被殺死,也沒有人會去調查是誰幹的吧?不過我郭嘉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張郃將軍實在是我家主公夢寐以求的人才。”
張郃呆立半晌,猛地下拜。沉聲道:“張郃不才,願為郭嘉先生效犬馬之勞。”
郭嘉聞言心中大喜,但臉上卻依舊一片淡然,他伸出手一把拽起張郃。笑道:“張將軍不必多禮,你要記住:我們的主公乃是當今的駙馬徐濟!”
而收服了張郃之後郭嘉馬上又得到了韓馥的通傳,郭嘉也立刻意識到。又有些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
鄴城,刺史府議事廳中。此時冀州的大小官員齊聚大廳。不過大廳裡卻鴉雀無聲,靜得出奇。而且人人臉上均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
原因當然在剛剛從金鄉被押回冀州的內鬼麴義身上,此時麴義臉色蒼白有若死人,雙手反綁身後,腳系鐵鏈,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冀州押到大廳眾人之前,硬迫他跪在地上,還扯著他的頭髮,令他仰起了臉孔。想一想麴義以前的風光日子,由座上客變為階下囚的確叫人感慨。
不過大廳中的眾人卻沒有時間為麴義的命運擔心,因為在冀州的官場上,許多人和袁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聯絡,在以前也許是值得誇耀的資本,但是現在卻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麴義和袁紹關係密切,更是冀州的內鬼,誰知道這麴義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又會說出什麼來?
而麴義之所以會在此地是因為高順之前在救援劉岱之時順手把這個傢伙給收拾了,麴義所部的先登部隊面對高順手下的陷陣營那當真是老鼠拉龜——無處下手。而且有了陳到所部騎兵的配合他更是逃也沒處逃,最後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當時徐濟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處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