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靳蔚亭的相關事項才是林向晚從空間出來後,首先要與她同步的資訊。
但後來鎮妖塔和四家的脈絡更加明確,他們又特地去請了四家的人來共同見證,靳蔚亭的事反而要往後推一推。
不管怎麼說,靳蔚亭的問題是特殊部門內部的事,關起門來說自家話,都還好處理。
而且,靳蔚亭從被關押至今,任何資訊都沒有透露出來,查也查不下去,就算他們想要給個交代也困難。
提到他,林向晚不免多了幾分憂慮:“真言符呢?沒用上?”
“他身上被下了禁術,問他問題的時候,他根本不理會。”
“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他是一個人臥底在特殊部門,還是有同夥。”
“你怎麼看?”
“臨夜提到他的時候,語氣不屑,而且根本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
“鎮妖塔裡的妖,少說都有幾百年的道行,看不起我們都是正常的。”
“所以我覺著,他很可能是唯一一個。”
謝山來回踱步了幾趟,又搖了搖頭:“不見得。在你提到內鬼話題的時候,臨夜就直接引出了靳蔚亭,這麼看來,反而可疑。”
林向晚想了想,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當時臨夜應該沒想過她還能回到現實吧?跟她耍心眼子的必要性在哪裡?
思路一到這裡,林向晚忽然說道:“不如,讓我去看看靳蔚亭。他洩露我的行蹤,知道我被鎮妖塔裡的妖帶走,從他的視角來看,我不可能還毫髮無傷地回來。”
謝山一聽,立刻幫她走申請手續。
靳蔚亭如今被列為一級重點物件,不僅被關押在安全係數最高的牢房,還有人24小時監控,確保他不會產生任何意外。
要去探視這樣一位人物,手續本就繁雜,但有謝山和凌仙作為擔保簽字,整個流程便順暢了許多。
十分鐘不到,林向晚就獲得了探視權。
她不是第一次去特殊部門的牢房,這兩年她來的次數尤其多,主要是在收服一些厲鬼以後,會來探探口風,重點盯防一下有沒有《重回》的相關線索。
她怎麼也沒想過,這一次來探視,竟然是見同事。
因為有不少厲鬼被關押在此,牢房裡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加上純白色的環境,天然地給人一種冷得刺骨的感覺。
謝山送林向晚走到最裡面一層的牢房區域時,停住了腳步:“小晚,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你自己小心。”
按照流程,透過這道門以後的區域只有拿到手續的人才能通行。
哪怕知道靳蔚亭現在被重重符籙限制,很難有傷害林向晚的機會,謝山還是千叮嚀萬囑咐。
林向晚道了句“好”,便踏入了全新的走廊。
走廊盡頭,靳蔚亭盤腿坐著。
他被限制了道法,自然不是在打坐,更像是閉目養神。
啪嗒——啪嗒——
林向晚的鞋底與光滑的地面不斷髮出聲音,即便如此也沒能讓靳蔚亭產生半點好奇心。
直到她站到牢房外,他的面容依然平靜。
“沒想到還能再見面。”林向晚輕聲說道。
聽嗓音認出是林向晚後,靳蔚亭驀然睜開眼,眼中閃爍著來不及隱藏的詫異,但他依舊冷硬地沒有說話。
“怎麼?不高興見到我呀?”林向晚一邊說著,一邊學他坐了下來,與他平視,“也是,在你眼裡我可能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靳蔚亭眯了眯眼睛,即使已經成為階下囚,他的氣場仍讓人不敢小覷。
林向晚記得謝山說,靳蔚亭被下了禁術。既然問題回答不了,閒聊總行吧?
她見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彷彿是要將她看穿一般,嘴角不由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被信任的同伴背叛,這滋味實在不太好受。好在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相處不算太久的同事,可憐的還是那些和你朝夕相處的人。”
這一次,靳蔚亭終於有了動靜,他輕哼了一聲:“你來找我,不是要說這些廢話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林向晚沒有被他的敵意動搖,儘管牢房中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緊張,她的態度依然有些吊兒郎當,“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不值得他們為你費半點心。”
他的本質是人,不是鬼、更不是妖。他為他們做事,肯定有所圖,這份圖謀讓他不惜犧牲全天下所有人。
但在一起共事了那麼多年,靳蔚亭對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