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只有三個徒弟,這一次前往鎮妖塔,派出的人只可能比上一次多。不出意外,大師兄多半會去。”
“嗯,按照能力來排,大師兄確實得去。”
“所以,承接‘司家’的重擔就要落在你身上了。”司文雲刻意拍了拍她的肩膀,故做語重心長。
“嗯。嗯?”什麼?和她有什麼關係?林向晚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的樣子。
“四家族人每次前往鎮妖塔時,必然會留下火種,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經歷過十四年前的變動,這一次,四家必然會更謹慎。特殊部門給的時間,不僅是內部決策的時間,也是讓四家安排好秘術繼承問題的時間。”
“那為什麼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
林向晚抬頭挺胸,一臉堅定:“我們這一脈並不以血緣作為繼承條件,誰有能力誰上。既然如此,又何必拘泥於是誰。”
司文雲屈著手指給了她一個腦瓜崩:“聰明反被聰明誤。”
“唉喲”一聲,林向晚揉著自己的額頭,不禁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嘴上沒說什麼,但司文雲知道,她心裡定然是不服氣的,便引導著她往下思考:“既然你說不必拘泥於人選,那你倒是說說,有誰能勝任。”
“玄門這一輩翹楚也不少,總有能頂得上的。”
“比如?”
“比如時普、葉春曉、田夢期、王敬聞……”
“你說的這幾個,哪一個沒有師門?”司文雲挑了挑眉,打斷她花名冊式的舉例,“鎮妖塔的事情一向是最高機密,向來只有四家的傳承人知曉。這一次涉獵如此之廣,是因為你。”
林向晚一愣,剛想要反駁,卻發現無從說起。
她第一次和謝山提到鎮妖塔的時,他也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哪怕已經是特殊部門的四部管理者之一,謝山也沒有資格知道鎮妖塔的事情。
同理,陳洄對於鎮妖塔的傳聞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才無法提供更多訊息。
前世,謝山犧牲後,四家有沒有想過是鎮妖塔在作祟已經不可知。但鑑於司文雲在第二次反攻時擔任領導者地位的情況來看,四家大機率都參與其中,而且那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鎮妖塔的異動。
鎮妖塔的情況是不被記載的,很有可能是因為在第二場戰鬥中,所有知情者就已經……
想到這裡,林向晚算是多多少少理解了司文雲的說法。
鎮妖塔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此時他們這一脈選擇了其他師門的人作為秘術的掌控者,那許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控。
可林向晚不願因為承接秘術而錯過去鎮妖塔幫忙的機會,她試探性地提出第二條解題思路:“那要是在特殊部門裡找一個人呢?”
“如果可以,那麼現在與你站在這裡對話的就會是大師兄,而不是我。”司文雲嘆了口氣,“四家是相互合作的關係,同樣也是相互制衡。這種關係,也體現在以四家為首的玄門氏族和特殊部門身上。如果我們將秘術交給特殊部門,其他三家又該怎麼想?”
“他們會覺得,我們是不是拿秘術換了什麼資源。”
“沒錯,尤其你與大師兄又在特殊部門任職。”
“我們行得端做得正,為什麼要活在他們嘴裡?”
“人言可畏。”司文雲盯著她,沉默幾秒後又道,“小晚,你明明都想通了,卻還要在這裡和我辯論。”
林向晚臉上一紅,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現在,她去鎮妖塔支援的路子已經被徹底堵死了。
司文雲的意思再簡單不過,要把秘術傳給她,一旦傳給她,她就成為了“火種”,繼而退出這場行動。
如果鐵了心要參與,她必須得解決如今“司家”的秘術傳給誰的問題。偏偏,這個問題現在除了她就沒有其他解。
深吸了一口氣,林向晚多少帶了點要認命的口吻:“二師兄找我來說這些,大師兄知道嗎?”
司文雲應了一聲:“剛才我說要和你談一談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了。”
“兩位師兄為了保護我,費心了。”林向晚說這話時多少有些賭氣的意思,她當然知道師兄們是為她好,但她心裡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氣惱。
前世的陳洄一次又一次被排除在計劃之外,最後只能丟掉自己的名字,引領著一批玄門之人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勘破鎮妖塔的詭計,還有幸得到了不少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