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路上人不多,卻能感覺到滿滿的生活氣息。 他們一路從老小區的大道走到門口,挑了一家已經開門的早餐店,一人叫了兩個包子和一碗粥。 坐在最裡側的一桌,聞著滿店的食物香,管飛不由感慨道:“這才是人生啊……” 林向晚想起昨晚那臭氣熏天的味道,不禁搖了搖頭。 飯還沒上,幾個人開始聊閒天,高潤對林向晚的經歷很感興趣,但他的問法很有技巧:“林小姐是第幾次玩《重回》?” “第二次。” “您這樣的能力,玩這遊戲不會覺得無聊嗎?” “那你們呢?明明會害怕,為什麼還要玩?” “一開始玩的時候確實很害怕,而且每一次玩都想著,下次絕對不會再玩了。可玩過這個遊戲再去玩其他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高潤說完,管飛也表示贊成:“我也是。都說一入《重回》深似海,很多玩家就是又菜又愛玩,欲罷不能。” 高潤是玩過中級副本以後扛不住又重新回來玩初級副本,管飛則是初級副本的常駐玩家,兩個人對自己的心理狀態都有非常精準的定位。 聽到高潤和管飛已經開始聊起他們玩過什麼副本劇情,林向晚的思緒開始發散。 其一,《玩個遊戲》的“遊戲”至今沒有出現; 其二,早上她特地關注了一下范家的動靜,範生又在醉生夢死; 其三,這一波玩家的劇情更分散,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被忽略掉的劇情。 在早餐店吃完早飯以後,三人準備再分工去小區周圍打探一下訊息。 范家在這裡住了不少時日,加上三個月前一家四口死了倆,這種新聞沒道理不被受眾八卦。 林向晚在大媽們跳廣場舞的時候加入其中,因為年紀輕輕很快就引起了大媽們的注意。 “我看著你眼生,不住這兒吧?”領舞的大媽衝她笑道。 “我住這兒,喏,就在範……”說著,林向晚故意壓低了聲音,“我就住前段時間,老婆跳樓的那一家邊上。” 林向晚要是大大方方的,大媽們或許還沒那麼在意,一耳朵聽過去就算了。偏偏她一副有大秘密的樣子,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 “你說的是那個經常打老婆的酒鬼吧?”邊上有個阿姨也跟著她小聲附和。 林向晚故作驚訝:“啊?他還打老婆嗎?” “誰說不是呢。”阿姨搖了搖頭,“攤上那樣的老公就是倒了大黴了,這兩口子搬來以後,男的就沒一天不喝酒,好幾次把他老婆打得渾身是血,連派出所都來調解過。” “哎喲,你可別說了,我有一次就看著那男的追著女的打,兩個小孩還在邊上勸,男的連小孩都不放過。” “這怎麼下得去手……” “不是親生的唄。” 林向晚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抓住了重點,適時插話:“什麼叫不是親生的?” 大媽湊近了,輕聲說道:“女的以前在我們那片都出了名了,還沒結婚就跟人生了大的,沒兩年又跟另一個男的生了小的,後來帶著兩個拖油瓶嫁給了現在這個。都這樣了,你說男的能把她放在心上嗎?” “為什麼不能放在心上?”林向晚出人意料地沒跟著迎合,反問道,“無論他老婆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在決定要結婚的時候,他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什麼條件。憑什麼把人娶過門了,開始嫌棄老婆?” 林向晚話糙理不糙,但這種觀念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大媽被林向晚問得一愣,臉上仍舊是不認可的神情,嘴上唸叨著和其他人紛紛散開。 她們真的同情王文夢和她的孩子嗎?或許是同情的,可同時,她們打心底裡看不上王文夢的做法,甚至隱約覺得王文夢是咎由自取。 帶著濾鏡去看王文夢的結果,就是會不自覺為範生的做法找藉口。 在回住處的路上,林向晚看了一眼手機,才剛過八點半。回到家時,左千柔和孫舟舟竟然已經在家門口等著。 “你們不是去學校了嗎?”見著她們,林向晚愣了愣。 “收到訊息,說學校今天做考場。”左千柔解釋道。 如果要做考場,當然不會臨時通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副本的劇情和學校無關,所以才把玩家都聚在這棟樓裡。 林向晚開門進屋,一瞬間,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屋內的鬼氣。儘管已經淡得可憐,但那讓人終身難忘的味道實在刺激! 見她神情不對,左千柔和孫舟舟十分有默契地躲在她身後,緩慢挪動腳步進屋。 林向晚緊皺著眉頭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小心翼翼地按上把手,在房門被開啟的一瞬間,房內鋪天蓋地的紅色就映入眼簾。 身後兩道女高音響起的同時,林向晚打了個激靈。 左千柔扶著牆試圖站穩,而年紀更小的孫舟舟已經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和生理反應,轉身進了廚房乾嘔。 屋內,他們出門前搬進去的玉良平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被釘在牆上,身上的花襯衫滿是血跡,裸露在外的面板落滿了傷口。不僅如此,玉良平的一隻手還被砍斷,手臂就落在離房門不遠處。 整個房間裡都是四濺的血跡,玉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