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於立飛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很是感慨。每逢大事有靜氣,他一直想做到這一點,可是一直做不到。這件命案,雖然是於立飛接過來,可是他感覺,就像有一座大山似的,壓在自己頭上,壓得他透不過氣。
但現在,於立飛卻能氣定神閒的安排工作,這份沉穩,他至少現在還做不到。原本他覺得於立飛這麼年輕,就擔任自己的領導,心裡很是不服氣。
“好。”紀磊知道於立飛只是半路出家,但見他現在頭腦清醒,部署工作井井有條,他再也不敢小看於立飛了。
紀磊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而且看過很多案卷,才能在發現土坑之後,就作出這樣的判斷。可是於立飛也馬上就確定了這一點,哪怕就是一個警校畢業的正規警員,僅僅工作半年,未必會有這樣的眼光。
“老紀,你看死者的衣服和鞋,應該是一名體力勞動者。我看他應該是咱們轄區內的農民,或者是建築工人,你認同我的說法吧?”於立飛問。死者的衣服像是農民工穿的,而且手掌粗糙,從體態上看像是做體力的。而且他的鞋底兩邊磨損得厲害,不像是長期開車的。
“於所的判斷很準確。只是現在他的臉部還看不清,要不然就可以發協助通知了。”紀磊說道。死者頭上的塑膠袋還沒有拿下來,只能隱約看到模糊不清的面目。
“老紀,你把那串鑰匙再給我看看。”於立飛突然說道。
“好。”馮永輝趕緊把證物袋遞了過去。
“這把腳踏車鑰匙很光滑,顯然他經常騎腳踏車,我覺得他是騎車來的可能性最大。”於立飛仔細的看著這把鑰匙,甚至還把放大鏡也拿了出來。他把這套鑰匙當成了古玩,仔細的觀察著。最後才篤定的說。
“腳踏車不見了,是不是被兇手騎走了?”紀磊疑惑的問。於立飛的這個推理,有一定的道理。經常騎腳踏車。未必就一定會騎腳踏車來這裡。
“不可能,現場雖然被破壞的很厲害。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腳踏車輪胎的痕跡。”於立飛說道。其實他覺得,勘察辦案跟鑑定古玩有相通之處,都需要認真仔細,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都是透過見微知著來發現問題,只不過古玩是鑑定真偽和年代,而破案則是找到兇手。
腳踏車輪胎的痕跡比較輕,也比較細。而且現場有很多腳印。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但於立飛卻注意到了,他不但看到了痕跡,而且還看到了兩條。他猜測,很有可能是死者騎著腳踏車來的,最終腳踏車卻是被兇手騎走了。
“於所,王維湘的監控只看到了背影,死者是昨天下午騎腳踏車來的。”好像是要驗證於立飛的說法似的,馮永輝回來之後,馬上向他彙報。
“於所。你可真是見微知著。”紀磊歎服著說,現在還有人說於立飛是懂破案,他絕對不會同意。
“還有其他人來這片樹林嗎?”於立飛沒有理紀磊。馬上問。
“沒有發現,但卻看到有人騎著死者的腳踏車離開。”馮永輝說道。
“太好了。於所,有了兇手的相貌,破起案來就方便多了。”紀磊高興的說。
“先別這麼樂觀,能看清臉孔嗎?”於立飛問。攝像頭的引數他知道,或許能看到身形,可要看清相貌,除非從廠門口經過,否則很難。
“不行。很模糊。”馮永輝搖了搖頭。廠門口的攝像頭,有效距離本來就只有十至十五米。而兇手離廠門口最近也有五十多米。要不是死者的腳踏車沒有後架子,他也無法確定是兇手騎著他的腳踏車離開的。
“那不等於沒有一樣嘛。”紀磊急道。
“那倒不一定。至少可以證明兩點:死者是騎腳踏車來的;兇手是騎腳踏車離開的。確定了這兩點,會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對於迅速破案,是大有裨益的。”於立飛很有信心的說。當線索積累到一定的程式,案件的偵破自然也就能迎刃而解。
法醫梅超群來了之後,初步判斷死因。跟派出所的判斷差不多,也認為是狀況受鈍器受傷致死。但是什麼鈍器,還得回去分析之後,才能確定。
“梅法醫,希望你能儘快幫我們確定兇器,這對我們破案有幫助。”於立飛微笑著說道。他在借調東城分局古玩專案組的時候,跟分局機關裡的人,絕大部分都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其中,就包括這位梅超群法醫。
“於所長,屍體先拉回去,我會盡快給出結論。”梅超群說道。
“超群,我可是向胡局長和聶書記都立了軍令狀的,要是破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