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他們知道沈天涯這是開玩笑,卻也不好過於堅持,只得放棄來看沈天涯的想法,以後有的是機會跟沈天涯接近。
有幾個人,沈天涯沒有拒絕。首先是鍾四喜和蒙瓊花。他倆是大年初一結伴跑到沈天涯家裡來的。一見面,鍾四喜就說:
“天涯我是來證實你這個縣長是怎麼做上的。”沈天涯糾正他道: “是縣長候選人。”又說:
“社會上又有什麼傳說了?”鍾四喜說:‘’不是傳說,是市委常委領導那裡傳出來的,說你沈天涯是靠一個字當上這個官的。“
沈天涯知道他說的什麼字了。
鍾四喜扭過頭,望望蒙瓊花和葉君山,說:“你們兩個把耳朵捂住。”蒙瓊花說:“去你媽的,這個字誰不知道?機關裡流行好久了。”葉君山說:“什麼字?這麼神秘?”鍾四喜說:“一個大一個小,一個跳一個跑,一個咬人_個吃草。”
沈天涯有些無奈。他從昌永回來後,也沒跟外界聯絡,但自己還是這麼快就成了別人閒話的材料。卻也無所謂,說:“人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鍾四喜說:“天涯你是越來越大度了。不過外面的說法也有道理,那幾天你鞍前馬後地跟在李省長身邊,人家猜不出來的字你猜出來了,李省長又有話在先,誰猜著了那字提拔重用誰,你做上這個縣長也順理成章嘛。以後我們都得喊你騷縣長了。”
幾個都笑了。蒙瓊花對葉君山說:“君山,天涯騷一點,你最實惠。人到中年怕只怕騷不起來,你說是不?”葉君山說:
“蒙主任你不是也想得點實惠吧?”蒙瓊花就打一下葉君山,說: “你知道人家騷縣長看不上我,還要打擊我。”
開心地笑著,鍾四喜說:“天涯做了騷縣長我們高興,過兩年回來當分管財政的副市長,我們也癩子跟著月亮走,沾沾光。”蒙瓊花也說:“可不是,老像現在這樣,我們在財政局也太做不起人了。以後天涯回來分管財政,我們還用得著呆在那三類處室,要權沒權,要錢沒錢,被人小瞧嗎?也好換到支出處室去,人五人六地充一回能人。”
說到市財政局,免不了又扯到誰跟誰做一派了,誰和誰跑到市委上訪去了,誰的名字到了反貪局了。聽得沈天涯煩起來,說:“你們少說財政局好不好?那些爛事我都聽了十多年了,還嫌我煩不夠是怎麼的?”
兩個人走後,於建國也來了,也說是來祝賀沈天涯的。還說:“天涯你的知名度現在是高了。”沈天涯說:“一個縣長候選人有什麼知名度?全市正縣級幹部不知其數,誰知道你沈天涯呀。”於建國說:
“這沒錯,可人家沒你的名頭。向亮嘛。” 沈天涯說:
“什麼名頭?”於建國說:
“騷縣長。”沈天涯說: “你瞎嚷什麼?”於建國說:“可不是我瞎嚷,全市人民都在說騷縣長的得意事。”
第三十二章(2)
玩笑開夠了,於建國忽然說起易水寒來。沈天涯心頭沉了沉,說:“我對不起水寒啊。”於建國說:“你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他。”沈天涯說:“此話怎講?”於建國說:“易水寒就是我把他弄進去的。”沈天涯說:
“你?”於建國不敢看沈天涯,低頭說道:“都是穀雨生指使的。”
沈天涯猛吃一驚,半晌才明白過來。他望著一臉不自在的於建國,想說他兩句,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穀雨生這不是又做師公又做鬼麼?看來他早就預謀好了,先是給易水寒的妹妹易雨萍解決了工作,繼而讓於建國找藉口把易水寒弄進去,他再出面保出來,讓易水寒欠下他一份重情,等到讓易水寒出面到李省長那裡去鑑別那方所謂的唐代玉硯的時候,易水寒便再也無力回絕,只好乖乖就範了。
穀雨生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沈天。涯卻失去了一個多年的好朋友。沈天涯深感絕望,他心目中最後一道風景消失了。
這天夜裡,陡然轉了風向,北風鞭子一樣在牆上抽打著。沈天涯好久沒法入睡,覺得是自己捉弄了易。水寒,心裡十分不安。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著鵝毛大雪。沈天涯冒雪去了市文化館。他明明知道易水寒不會在家裡,還是在他家門上敲了半天。等他轉身下樓時,眼睛裡已盈滿自責的淚水。
在樓下他碰上了遊長江。遊長江請他到屋裡坐了一會,告訴他,易水寒已經出走一個多月了,他的親戚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問他那些收藏界的學生和朋友,也一無所知。沈天涯用手捧著自己的頭,說:“是我害了水寒。”
春節七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