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舊習,同姓——尤其是本村的同姓,不論出五服與否,都是不通婚的。自古為愛情想衝破這道關卡的男女被治死的事屢屢發生過,保況水山和淑嫻兩家還是同宗同族呢!雖然解放後這個例有人破過,政府也規定,本族出五服以外的可以結親;但在一般人,特別是老年人,還是因襲倫理,恪守陳規,老東山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就為此,水山母親每每想到淑嫻身上,就急忙把她放下了。
光陰荏苒,日月不等人。一年多的相處,淑嫻的心被江水山的崇高行動深深激動了。復員軍人那隻空洞的衣袖不再是可怕的殘疾記號,而是一個能引為自豪的光榮標誌,是一般人想有都不能有的高貴象徵。淑嫻,她對水山發生了出自內的純摯熾烈的愛戀之情。然而這位軟弱多愁的少女卻不善於自己掌握自己命運,近些日子,淑嫻又被新的矛盾苦惱著。
正如她對摯友春玲傾吐的,淑嫻擔心水山不愛她,又恐懼伯父老東山的森嚴家法的限制。淑嫻沒向春玲講述細節,實際上這些天,她時常藏在老槐樹底下等水山。她腿站酸,腳站麻,仍是等著他。可是常常等到水山來了,她卻眼睜睜地放他走過去。急得她渾身沁汗,嘴卻出不來聲音……淑嫻感到萬分苦惱,去找江水山的次數有所增加,但是見到他的面,她原先準備的溫情話一句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