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用不著我批准呀?”“爹,看你說得多輕鬆!”春玲愁苦又焦急地說,“我是想,眼下我跟儒春結婚,你,我兄弟,家,誰照管呀!”“這也是件難事,可是,既答應人家了,就該辦到。咱自己有些難處,好克服,難不住。不過……”曹振德認起真來說,“方才你告訴我的時候,我就琢磨了一遍,看眼下的情形,你公公是不會讓你過門的。”
春玲驚訝地瞪大眼睛,望著父親說不出話。
“不明白?這很自然嘛,你東山大爺要的是‘財神’,可你呀,玲子,對他來說是‘瘟神’,人家正恨你哪,還會叫你馬上過門?據我猜想,你就是現在想出嫁,人家也不來花轎。懂了吧?”
春玲怔了一霎,半信半疑地說:“看他的口氣挺厲害,這事倒也難說……”
父親走後,春玲還在想老東山不會馬上叫她過門的理由,仍是弄不懂,心情老是忐忑不穩,有點兒緊張。可是,很快就證實父親的估計是正確的了——淑嫻來看她,開口就說:“春玲妹呀,告訴你個大事兒:俺大爺不願意你們馬上成親了!”
“他出自真心說的?你說給我聽聽。”
“聽俺大媽說,你和俺爹吵過後,他躺在炕上抽了七八袋煙,爾後,他打發俺大媽找我回到家。他要我告訴你,說是事情太倉卒了,擇不了吉日,準備不好用場,他不要你現在就過門,等以後再說。我臨出門到你這兒來,他還在後面大聲追著叮囑,說這是他自願,你要是一準要過門,就是強迫他啦!”淑嫻說完,抿了幾下嘴唇,又生氣地補充道:“他這是為他自己打算!春玲,你細想想就會明白,他……”
燈光下,春玲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那雙靈巧的手,在“衛生袋”上繡著字兒。
月亮升起不久,儒春規規矩矩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