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裡面奇人異事,頗為新奇,最妙的是,那裡民風開放,女子不似籠中金絲雀,言行自由,當日一見便心嚮往之,將那半冊書籍翻閱了數遍,爛熟於心,當然這些不能和盤托出。
辰螢可不管紅毛綠毛,從連玉手裡拿過銅盒,翻來覆去的看:“這麼小一個盒子,哪裡在唱歌?”
辰鈺摸了摸鼻子:“你如果想知道,拆開看看便是,不過拆了就壞了。”
辰螢左瞧右瞧,越發歡喜:“三哥哥,這個歸我了。”
辰鈺掃了一眼連玉,屈起食指輕輕在辰螢額上彈了一彈:“說好讓連玉妹妹先挑,怎的反悔了。還不拿來。”
辰螢捂著額頭瞪他一眼,待要開口,連玉忙道:“多謝辰鈺哥哥,我不過隨個份,哪裡就當真了。”
辰螢也知連玉不會跟自己搶,當下不理辰鈺,笑眯眯的湊向連玉道:“還有好多好東西,你趕緊挑挑。”
齊蘇傾忽然道:“連玉妹妹好偏心,怎麼只叫辰鈺哥哥,我前兒和你一道吃鹿肉,也沒聽你叫過。”
連玉笑道:“你那麼多妹妹,何嘗稀罕多我一個。”把辰螢笑的打跌,齊蘇傾漲的一臉紅,越發似個秀氣的女娃娃,他氣惱的瞥了辰螢一眼:“定是螢兒妹妹這般說我,得虧我這般疼你。”
連玉忽然捏起一個精緻小巧的玻璃瓶問道:“這個是什麼?”旁的玻璃杯子,玻璃盞,玻璃鏡子雖然新奇,但這個裝著金色的液體,瓶身纖長,花紋細膩,很是扎眼。
辰鈺笑道:“開啟嗅一下便知道了。”接過玻璃瓶兒,幫她推開蓋子,送到她面前,一陣沁香撲鼻,連玉瞪大眼睛道:“好香。”欲伸手接,辰鈺一晃手拿瓶子直接往她鼻子下面貼了過來,連玉唬了一跳,但覺有些孟浪,只無奈眼前那辰鈺笑的一臉無辜。
辰鈺看她瞪圓了一雙丹鳳眼,呆呼呼的分外可愛,笑道:“比起我們的香囊又如何?”
“香囊的味兒更含蓄些,這個更清透。” 辰鈺身旁多了一隻手,接過他手中的玻璃瓶也貼著鼻子嗅了一下,卻是辰家二少爺辰若。
連玉忽的想起方才自己也是這麼貼了一下鼻尖,瓶口甚至險險擦過上唇,臉上不由燒了一下,遂低了頭不敢瞧辰若。
辰若道:“莫非這個就是拿一波波新折的花枝喂足了油脂,又濾出來的?我倒是在書上見過。”
辰鈺點頭道:“正是。”
辰若輕輕一笑,一身凌冽少了七分,添了三分溫潤:“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你這一趟出海,也見識了不少。”
辰螢眼巴巴的望著辰若手裡的玻璃瓶:“這個我也喜歡,三哥哥也給我吧,就當抵那個玉香囊。”
辰鈺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齊蘇傾瞪大眼眸忽然道:“玉香囊?可是那個西崑玉鏤空香囊,那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兒的東西,怎麼螢兒妹妹你還拿著?”
辰若一聽齊蘇傾話中含義,什麼叫不是好女兒的東西,當即面上一冷,皺眉道:“螢兒你到底拿了什麼玉香囊,從昨日起就糾纏這個。”
辰螢急的跺腳,這個成事不足的齊蘇傾:“玉香囊我昨日就還給三哥哥了。”
辰若又一個冷眼掃過去,齊蘇傾一臉呆相,辰鈺苦笑一聲抬了抬手嘆道:“卻是我不好,回家之前在章臺(青樓)花魁娘子處拿海外的胭脂香水鏡子等稀罕物了換一個玉香囊,不過當個玩物,偶爾被螢兒看見纏了要了去玩了幾日。”他一面說,一面不知為何朝著連玉偷偷睨了一眼。
連玉愣了一愣,但一想到行商之人常年在外,便是去了章臺也是常見,遂面色不變,辰螢卻白了臉。
辰若皺眉道:“糊塗。”又對著辰螢道:“你當日拿那香囊只是可知道這些?”
辰螢一貫最喜歡這個二哥,最怕的卻也是他,當下支支吾吾起來,又不敢撒謊。
辰若怒道:“可還記得你自己是大家小姐,也不怕髒了手。”
辰若平日冷冷淡淡慣了,如此怒形於色確是少見,而辰螢被幾個哥哥寵慣了,哪裡被大聲說過一句,當下被唬的眼一紅,撲到連玉懷裡,再不願意抬頭。
事關自己親妹子清譽,辰若兀自憤怒,斥責道:“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曉得該做哪些,不該做哪些,去碰那不正經的煙花之地流落出來的髒東西,你也不想想,都是些什麼人什麼東西的玩物,你也當寶貝藏起來,看來平日我們幾個真的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不提辰螢縮頭閉眼,連玉只聽得一陣恍惚,模糊之間猛地想起兒時,同族的叔父晚間和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