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誨。”
“好了,起來吧,哭的跟花臉貓似的,彩雲,還不扶你家姑娘下去梳洗。”劉氏恢復了笑臉,送走了二姑娘。
三姑娘
“帶錢嬤嬤來。”
她這話一說,三姑娘身上一震。
“我原不想讓你看這些,但不得不讓你看。”劉氏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有人把捆的結結實實的又堵了嘴的錢嬤嬤給帶到了外間跪著。
“我讓姑娘管針線支取,原是小事,但最繁瑣不過,姑娘是好耐性的,若是有人教慢慢的看,也能有份事做。”劉氏不看錢媽媽,只轉頭跟三姑娘說,三姑娘卻嚇的手腳冰涼。
“太太,我奶媽可是做錯了什麼事?若是做錯了,太太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一饒吧。”三姑娘說著想下跪,吳怡又搖搖頭,她們這是在逼她啊。
吳怡趕緊拽住三姑娘,“姐姐可是急糊塗了?嚇得腿發軟。”,她大聲說著,然後又把嘴湊到三姑娘兒邊,“哪有主子為了奴才的事下跪的?你想讓母親立時打死錢嬤嬤嗎?”
“錢嬤嬤做的事不止是錯,還是大錯特錯。”劉氏見女兒這樣,又好氣又好笑,倒是個心地純善的,平日也不見她與二姑娘、三姑娘有什麼來往,遇事竟然這麼肯幫忙,“三姑娘自幼身子不好,這下賤東西待三姑娘是好的,我也就信了她,誰知道她日夜在三姑娘面前渾說,把三姑娘說的膽小如鼠不說,我想要提攜一下三姑娘,這下賤東西竟然在中間把事全攬了過來,中飽了私囊,針線上這三瓜兩棗她也貪,姑娘的月例、首飾、布料,想必這些年沒少被她花用吧?他日若是陪著姑娘嫁出去了,姑娘的嫁妝怕是沒三年就得讓她貪光了。”
“錢嬤嬤……”三姑娘愣住了,她低頭沉默了一會,用力咬了咬下唇,“太太,太太之前說法理不過是人情,錢嬤嬤有千錯萬錯好歹奶過我一場……還請太太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從輕發落吧,好歹留她一條命。”她不是真的傻,錢嬤嬤做的事她也不是真的一丁點都不知道,只不過她親孃死的早,老爺太太不缺女兒,對她不過是面上情,府裡真心實意維護她的,也只有錢嬤嬤了,她心裡早把錢嬤嬤當成了長輩,她平素最怕太太,如今也要壯著膽子求情了。
“既是姑娘求情,我自會饒她性命,只是姑娘身邊她呆不得了,來人,賞她十棍子,攆到莊上做工去吧。”錢嬤嬤不住的掙扎著,想要自己求情討饒,眼睛含淚盯著三姑娘,三姑娘卻扭過了頭,手纂的緊緊的,指節泛白。
“三姑娘,你是揚州知府家堂堂正正的三姑娘,你上有身為三朝元老的祖父,高堂父母,下有讀書進學的兄弟,你是姓吳的,在這府裡,沒人能欺負怠慢你,你要自尊自重起來才好,我把薛嬤嬤給了你做教養嬤嬤,只盼你好自珍重。”
“謝太太。”三姑娘也磕頭謝賞走了,過些年她真明白事理了,也會知道劉氏這一番話的真正意思。
吳怡側著頭看母親,她越來越不明白劉氏了,她見劉氏跟吳憲感情好,姨娘們自然都是情敵的身份,她礙於古代傳統容忍妾室就算了,為何要對庶女這般好?還要費心教她們管家跟為人處事的道理?吳怡肯出手幫兩個姐姐,是心疼她們年紀小,在現代正是在父親的寵愛下胡鬧的年紀,在古代卻都要忙著議親為嫁人做準備了,可憐她們,她跟她們說到底沒有實際的利益衝突,跟自己的身體還有血緣關係,可是劉氏又是為了什麼?
“你這丫頭,瞧我做什麼?”劉氏把吳怡摟到懷裡。
“太太真心善。”
“哦?”
“我聽丫頭們講,別人家主母都拿庶子庶女不當人看待,整日的想法子做踐,也有心善的,無非是不打不罵不教養,說門親事由著自生自滅罷了,母親卻是真菩薩。”
“你啊。”劉氏摟著她晃了晃,“庶子也好,庶女也罷,說出去都是吳家的孩子,吳家的閨女嫁的不好,在婆家或出盡洋相或受盡欺凌,你們兄弟姐妹又有什麼好處?吳家的兒子不學無術整日在外面生事,你們兄弟姐妹又有何顏面?你說的那些都是眼界窄的,眼裡只有鼻子尖跟前那麼大的事,庶子養好了是臂膀,庶女養好了是門好姻親。”
“還是母親胸襟廣大。”
“傻丫頭,我若真胸襟廣大,也不會讓你二姐姐學的錙珠必較,你三姐姐怯弱無能了,如今我教她們一回,她們若不受教,我再不會教她們第二回,讓她們在婆家碰的頭破血流,慢慢的也就熬的什麼都懂了。”
吳怡抬頭看劉氏,劉氏保養的好,至今仍極有風韻,看起來像二十七八,在現代正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