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環裡已經是極限年齡了,而在普通人家裡已經可以劃歸為剩女一族了。
她曾經想過要圓夏荷的心願讓她嫁出去做正頭娘子,可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時間久了,竟然忘了,在骨子裡她就對年齡的事不像古人那麼敏感,十八歲……正是要忙著高考,忙著準備上大學,忙著四處做亂的年齡呢,在古代竟然是剩女了。
“姑娘回來啦。”夏荷看見了她立刻止住了聲音,迎了過來,“不知太太叫姑娘有什麼事。”
“不過是量體做衣裳。”吳怡說道。
“太太真的是太寵姑娘了,除了成例之外又用自己的私房添了四件家常衣裳,兩套見客的大衣裳。”跟著吳怡一起去的侍書說道。
一群人簇擁著吳怡進屋,替吳怡換了衣裳淨了面,又上了杯碧螺春,吳怡最近喜歡上碧螺春了,淡淡的綠茶香氣,讓人的心情不由得會變好。
因為遠洋貿易,玻璃越來越普及,本土也有不少的玻璃做坊,碧螺春茶在透明的玻璃杯裡隨著熱水的浸潤而伸展開來,說不出的詩意。
吳怡不喜歡自己的屋子裡人多,做完了應該做的事之外,屋裡只剩下了她和兩個大丫環。
“侍書,你去庫裡找找看,我的那套玉石棋子哪裡去了,收拾出來我要送人。”侍書領命走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她和夏荷。
“夏荷姐姐……”吳怡話說到一半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她前世的時候就最煩那些熱衷保媒拉縴的,可是這話卻不得不說,某方面來說給丫環安排婚事是主人的職責之一,而她可以說是夏荷的主人。
“姑娘想問什麼?”夏荷恭敬地放下手裡的活計,站好。
“夏荷姐姐你十八了吧?”
“回姑娘的話,奴婢是十八了。”
“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奴婢正要跟姑娘說呢,奴婢的爹孃給奴婢相看中了一家,是廚房管事吳家的老三,叫富貴的,奴婢的哥哥跟他認識,說是他自小眼裡就有活,雖是個男兒家裡的活倒都能拿起來,還會一手好木匠活,現在正跟著奴婢的爹一起管著刷房子呢,奴婢的爹也說他是老實人,日後我跟著姑娘在內宅,不用擔心家裡。”
“夏荷你不是……”你想要嫁到外面做正頭娘子,擺脫奴僕命運的志向呢?
“奴婢早就想明白了,姑娘對奴婢好,太太也信得過奴婢,奴婢自是要跟著姑娘一輩子,姑娘心太慈,可是這宅門裡不是心慈就能活下來的,做菩薩的身邊也得有怒目金剛呢,在家裡有太太護著姑娘,姑娘出了門子誰能一心一意護著姑娘?說句託大的話,奴婢就是嫁出去做官太太,心裡面也放不下姑娘……索性就一直跟著姑娘了。”
“可是這也太委屈你了。”
“委屈?太太身邊的秦普家的委屈嗎?老太太身邊的陪房誰委屈了?這府裡不得志的主子都要看她們的臉色行事,姑娘就讓奴婢日後在內宅裡耍威風吧。”
吳怡不說話了,她知道夏荷心意以決,若是夏荷心意不變想要外嫁的話,她還可以幫她跟劉氏抗爭,可是夏荷已經“想明白”了,吳怡能怎麼做?
吳怡覺得那些穿越女可以改變那麼多人的命運,甚至影響天下,可是她連自己身邊丫頭的命運都改變不了。
種善因
吳承祖說是在家裡準備婚事,實際上哪有那麼多讓他準備的,無非是在做喜服的時候老老實實的讓人替他量尺寸罷了,別的事早就被長輩們包辦了,他所能做的也就是點頭說個好字罷了。
娶妻對他們這樣的世家子來講是人生必經之路,卻沒幾個人指望過在這條路上遇見戲文裡的知音人,更沒人期待戲文裡琴瑟何鳴的愛情那是屬於小說和戲臺的。
只不過按照家裡的安排娶個妻子罷了,若是合得來那是幸運,如果合不來的話就相敬如賓吧,說真的以他們的身份娶回來的妻子,沒有特別不可理喻的,互相敬著淡淡的一起過活才是主流。
最近他的表兄雷定豫很鬱悶,因為妻子生了兩個女兒,整個家族的壓力都像他們夫妻壓來了,姑母吳氏因為媳婦連生兩女而挑媳婦的眼,雷定豫的妻子盧氏整日背後在他面前抱怨。
雷定豫不敢勸母親,母親會罵他娶了媳婦忘了娘,也不敢勸媳婦,媳婦會說他不體貼,就連在家裡都不敢睡通房了,因為媳婦會說他預備要寵妾滅妻,這種夾板氣實在讓人難以忍受,雷定豫索性也就躲出來了。
“想要兒子再生就是了,又不是不能生也不是養不起,結果鬧成現在這樣。”雷定豫向著自己的表弟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