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文章,直接拿去考個舉人都不難的,今秋鄉試你儘可以下場,有了秀才的功名才好繼續往上考。”
“可我若是……”
“還記得我讓你抄寫的宗學章程嗎?”
“記得。”
“有一條你現在就可以加上,凡是我族中子弟,考取秀才者族中重獎紋銀五十兩。”
“五十兩?”沉默然瞪大了眼睛,對他來講五十兩銀子跟天文數字一般。
“五十兩。”沉思齊點了點頭,“還有十畝良田充做日後筆墨之資。”
五十兩銀子、十畝的良田……
沉默然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子無狀,向曾叔祖請辭……”
“你在家專心讀書吧,學有所成也才對得起你母親。”
沉思齊送走了沉默然,眉飛色舞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卻看見秀菊跪在外面哭,吳怡坐在屋裡面有怒色。
“這又是怎麼了?大夫不是說不能動氣嗎?”沉思齊看了秀菊一眼,進了屋,“丫頭不好,你責打也成,趕出去也可,何必生氣呢……”
“這丫頭我是打不得了,我好吃好喝供著,竟然這般打我的臉,要去做姑子,她是太太給的,又是二爺的人,她若是去做了姑子,傳出去我成什麼樣的人了。”本來肖氏有話,秀菊聽憑吳怡處置,吳怡覺得秀菊好歹是沉思齊的女人,一要聽聽沉思齊的看法,是要走還是要留也得要秀菊自己樂意,她要是想留,沈家也不差她那一雙筷子,總能保她個溫飽,她若是想嫁,這年月寡婦都能再嫁不錯的人家,吳怡想著厚厚的備一份嫁妝,挑個老實本份的人家把她嫁過去,也是個好歸宿。
沒想到秀菊竟然自己鬧起來了,要做吳怡放她出去做姑子。
吳怡本來也不是那種以逼通房跳井小妾上吊為自己的勝利的人,這幫人也是身不由己,想著做姨娘做通房也是見識所限,想明白了她自會幫她安排出路。
她替別人想,別人卻不肯替她想,鬧了個半天她是那個容不下通房,逼人剪頭髮做姑子的。
“她要去做姑子,就由著她去,施捨尼庵裡幾袋子米麵給些銀錢就是了。”沉思齊想的不像吳怡那麼多,“外人不知道實情的,愛怎麼說怎麼說,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就行了。”
“我就是覺得傷心,我對她們這一片心……”吳怡說來說去的更覺得傷心,到最後竟然是為自己難過起來,她若是在現代,早就拎著沉思齊的耳朵警告他不準有花花心思了,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當心戳瞎他的狗眼,現在卻是患得患失,生怕沉思齊是個意志薄弱的。
想著想著竟然真的哭起來了,沉思齊見她哭了,覺得心裡也揪得難受,摟著她小聲安慰著,“還不快把那個不知進退的給帶了下去,要跪也別在二奶奶面前跪,二奶奶生病正在吃著藥呢,一個個的愣頭愣腦的不知道心疼人,下回她再鬧,直接堵了嘴扔到柴房子,喊人伢子賣了!”
眾人見二奶奶哭了,二爺動了肝火,有跟秀菊好的,小聲勸了她幾句,平時看她不順眼的暗地裡掐她兩把,又拉又拽的把她拖了下去。
“你別這樣哭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些個輕浮孟浪的,你不喜歡我有旁人,又顧及著賢惠的名聲不肯說,我沉思齊何德何能,有你一個已經是三生有幸,又怎麼會再去招惹旁的女子?咱們倆個在一起風裡雨裡都闖過了,你還不懂我的心嗎?”
吳怡就是哭著不說話,她現在倒寧願沉思齊和她一起在邊城一輩子,不回中原這些富貴之鄉,好歹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沉思齊見她還是哭,當即跪了下來,指天立誓,“我沉思齊發誓,從此以後只有吳怡這一個女人,再不看別的女人一眼,若違此誓定叫我不得好死。”
吳怡止住了淚,心裡終於明白為什麼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女人總是經不起男人的誓言,就算明知道誓言越來越不值錢,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上當,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在發誓的這一刻沉思齊是屬於她的……
158、秋紅 (作者改文了)
太子與太子妃大婚之喜,洪宣帝下了政令,凡是府縣城郭,都要張燈結綵,搭臺唱三天賀婚戲,與民同樂。
各地三品以上官員,均需進京朝賀,朝中告老大臣,也都接到了聖上親擬的上諭進京,就連一向低調的劉前首輔,也提前一個月從山東家中出發,進了京。
“祖父這是為了太子妃,也是為了太子。”吳怡的表兄劉閔文,奉了祖母之命,拉了兩車的特產,特地來看吳怡夫妻,坐下來說話時,直接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