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蒼蒼再娶妻不成?我這個孃家二哥啊,家裡裡面有幾百畝的好地,在城裡光是鋪面房就有七、八間,就是看中默然有功名,有文才了,他們家就一個閨女,這金山銀山都是默然的……”
“他三嬸,這默然年紀越大主意越正,我越發管不得他了。”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席上的人也都開始順著這位三嬸的話,開始勸白氏。
眼見白氏有些招架不住,吳怡放下了筷子,“默然的婚事,是該議一議了,趕巧我孃家哥哥前些日子來住了些日子,也相中了默然的文章人品,口口聲聲要默然上京裡的書院唸書,還說要包辦默然的婚事,我還沒來得及跟默然媽商量呢……”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不說話了,吳怡的哥哥,那肯定是個貴人中的貴人,剛才的三嬸也是知道吳家底細的,眼珠子一轉,“叔祖奶奶的哥哥,可是前一陣子騎著馬在田裡打兔子玩的吳四爺?”
“正是。”
“默然要是得了他的賞識,可算是遇上貴人了。”三嬸又接著誇了幾句吳家的人,這席間的話題也變成了吳家如何如何,京裡的奉恩侯府如何如何了。
吳怡跟白氏都不再說話了,只是相視一笑。
出了正月,沉默然打點了行裝,果然上了京,住的卻是沈侯府。
吳沈兩家都知道,不管沉思齊做了多少事,若沒有得意門生沉默然打響頭一炮,一切都是空談。
166、沈晏身世
依律應試秋闈的秀才應在原藉應考,但若是考生在京城國子監讀書,也可以在京城中考,沉默然這邊進了場,那一邊在山東,懷了第三個孩子的吳怡則在跟白氏商量著他的婚姻大事。
沉默然如今才名在外,又是山東沈家望族子弟,奉恩侯府二爺沉思齊的得意晚輩加門生,京裡已經有許多人家願意將自家女兒的未來押在沉默然的身上,更不用說山東的豪強了,一時之間倒也形成了某種爭搶的局面。
吳怡的意思卻還是要壓一壓,白氏已經有些著急了,畢竟沉默然時年已經十八,這時代已經屬於晚婚了,他下面還有弟弟妹妹沒有定親呢。
“叔祖奶奶,這幾個人家我看著都不錯,還是要早早成家方能立業才是。”早有媒人踏破了沉默然的家門,這姑娘的條件也是一個比一個好。
“默然雖有才學,又有吳沈兩家的勢力,但這為官之道男人在外開啟局面是一宗,妻室對內要聯絡親眷打理內宅不說,外面朝局錯綜複雜,還要能時時提點夫君方為佳偶,妻賢夫禍少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吳怡看這幾個人選都有不滿意之處,“豪強之女雖家財萬貫,家中也有在外為官的近親,可都是長在民間富貴窩裡,未曾見過官場世面,處起事來難免要從頭學起,這幾位官家之女——庶出的倒佔了大半了。”說到底還是沉默然本身的資本不夠厚,讓人拿嫡女去賭,沒人肯賭罷了。
“叔祖奶奶的意思——還是要等。”
“不瞞你說,我私下裡替默然相中了一家人家的姑娘,只是至少等秋闈之後,默然有了舉人的功名,我才好張口。”吳怡說道,她現在也是頗有三姑六婆的潛質了,倒是對京裡也好,山東本土也罷的婚姻市場有了些瞭解。
“是哪家的姑娘,還要等我家默然有了舉人的功名,才好張口?”白氏現在被這些主動找上門的“親家”弄得整個人有一點點飄,覺得自家的兒子,配什麼人家的女兒都是配得的。
“這人家,原藉也是咱們山東的,姑娘的父親是寒門出身,從縣令做起,又做過京官,如今身為知府之尊,是有名的大清官,可惜這姑娘的母親身子不好,二十五歲起生病,三十歲上就沒了,這姑娘身為長女,不到十歲歲就協助弱母親協理內宅,十三歲起獨擋一面,教養弟妹,她父親原為怕嫡妻的兒女受後母的氣,不肯繼弦,見長女年齡漸長,卻因不放心老父幼弟不肯嫁人,這才繼了一房,這姑娘今年十六了……”
“叔祖奶奶說得可是濟南知府葉大人家的長女?”白氏對這個姑娘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可是個厲害的。”
“正是此人,這姑娘的小舅舅跟二爺是極好的朋友,唉,說來這姑娘也是個命苦的,跟著父親起起落落的,見過的世面也不少,如今有了後母,在家也尷尬,幸好她弟弟是個肯讀書的,又知道心疼姐姐,這名聲利害不要緊,就說她做的這些事,就知道是個賢內助,若不是未嫁就管家,也不會有利害的名聲,她父親也不會為了女兒的名聲繼弦。”
白氏聽著也點頭,“金鳳今年十三,我還是手捂手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