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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裡坐著的是奉恩侯府的二奶奶,吏部尚書家的五姑娘。

“夏荷,咱們走的時候保全兒睡了,你說他醒了會不會找娘。”

“姑娘,男人被流放,女子不跟著的大有人在,你何必……”

“我若是在京裡,人人都記得保全兒有一個罪臣父親,太子妃有一個罪臣姐夫,我走了,人人都記得保全兒有一個大賢的母親,太子妃有一個大賢的姐姐……更不用說蘆花案是這京裡上下人等心頭的刺,我在他們眼皮子低下,這根刺就永遠也撥不掉。”

“姑娘,你這樣成全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成全你自己。”

“我成全了啊,我離開了沈家那個大籠子,多好……”跟著沉思齊走,是吳怡在見沉思齊之前就已經打好的主意,前前後後都想透了,她沒想到的是沉思齊會拿出和離書來……沉思齊不知道你是善良還是傻……你想要成全所有人,自己做那個犧牲者,卻不知道那些被你成全的人,會不會好過,在丈夫被流放時與之和離的妻子,弟弟頂罪倖存下來的哥哥……

吳怡想著自己沒有被成全,被成全的沈見賢,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

在城門附近有一座名喚望遠樓的酒樓,在酒樓正對著城門口的位置有個雅間,雅間的外頭站著兩個雖身著便衣,腳下踩著的卻是官靴的年輕武人,在雅間的裡面,劉氏緊緊的捂了吳玫的嘴,吳玫隔著窗,遠遠的看著那輛馬車出了城門,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馬車,劉氏這才鬆了手。

“太太!為什麼讓我喊住五姐?”

“你喊住她有什麼用?”

“太太!”

“老九,我要你記著你五姐是為了你走的,她吃的苦也都是為了你。”

“就為了我做太子妃嗎?我不做不行嗎?”

“不行!箭已離弦,你再不能說不做的話!連想都不能想。”

“我……”吳玫只覺得心裡面敝得快要炸開了一樣。

“難受吧?”

“我難受!”

“記著這個時候的難受,忍字頭上一把刀,這刀扎得你難受,可也讓你時時記得這個滋味,為了不再難受,就要能忍!能裝!見到馮家的人,再氣憤也要笑,要比見到親人還親,見到別的皇子和皇子妃,還是要笑,要像見到親哥哥一樣,平時只要身邊有人,就是要笑,在舒服的笑,真心的笑。”

“可我笑不出來。”

“你想著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好的,你就能笑出來了。”劉氏說道,她這一輩子,生了三兒三女,三個女兒一個守了寡,為了不離開兒子只能守著,一個隨著丈夫千里流放遼東,另一個嚴加教導為了進入深宮,吳玫說自己難受,心裡扎的是一把刀,劉氏心上扎的是三把刀,刀刀見血,血流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吳怡跟隨沉思齊留下,是她在所有的選擇之中,選了又選剩下的最優答案,至於和離……在古代的背景下,從來都不是答案,吳承祖提出和離是出於意氣,沉思齊答應和離也是出於意氣,和離了吳怡卻是最大的受害者。

139、路程

押解沉思齊的兩個錦衣衛,一個是馬馳,一個是牛祿,人稱牛頭馬面,年輕時是有名的酷吏,到了老了只想多攢些銀錢,因為跟雷定豫頗有些交情,又在錦衣衛衙門有著多年的老面子,押解沉思齊這個有背景的重犯的事由,就落在了他們兩個頭上。

這個活果然是人人爭搶的甜活,奉恩侯府上下打點錦衣衛的銀子這一年下來少說也有幾千兩,到了押解沉思齊去遼東的當口,奉恩侯府一人給了他們哥倆一千兩銀子的安家費,又出了五百兩銀子的路費,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做完這一單活就什麼都不用做了,買幾十畝好田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心在家養老就是了。

這兩人知道這案子的底細,暗地裡佩服沉思齊義氣,對沉思齊也是頗為客氣,出了京城,去了枷鎖,老哥倆個閒著無聊慢慢悠悠的領著沉思齊走著。

沉思齊此刻雖然難免鬱郁,但他也是隨和樂觀的性子,跟這兩個只念過幾年私塾的老錦衣衛也有話聊,一來二去的竟然十分投契的樣子。

“沈二爺,這路上咱們得稍微快點走,這遼東不比京裡,過了八月十五就開始冷了,那一早一晚冷得很,咱們能在八月十五之前到是最好的。”

“倒是勞煩你們兩位跟著我走這一遭了。”

“職責所在,您不必跟我們客氣,雷大爺平日對我們關照有加的,我們也算是投桃報李了。”馬馳說道。

“您二位家裡還